“那这可是你的損失。”看到她没事,他显得轻松许多。
他一副吊儿瑯噹样,惹得乔安娜更加火大。
“方仲徹你——哼!方仲徹!你等着看好了,我一定会让毅风爱上我的!到时候你可别再来纠缠我了!”
是的,她一定会让李毅风爱上她的!至今为止,她乔安娜看上的男人,还没有人可以躲得过她的媚惑的;纵使,李毅风是不同于那些凡夫俗子。不过,就算她驾馭不了他,她相信凭她家在美国华僑界的权势,她也有办法要他沦为她的裙下之臣的。看吧,她不过是耍了点小手段而已,李毅风不就乖乖地从台湾飞回美国?而她多的是“小手段”,上回是李毅宁,这回也许她该考虑玩玩安蘋了……
方仲徹只是耸耸肩,不置可否。毅风可能爱上她吗?似乎……
“好了,我要你立刻飞来美国,可不是找你来抬槓的!”她仍是一副驕纵的语气,吃定了方仲徹仍对她爱意深浓。
“我想也是——”
“我要你带我去台湾。”她打断他。
“带你去台湾?”方仲徹着实吃了一吓。“你去台湾做什么?”
“当然是去找毅风。”
“找毅风?”他大叫。
“你别想叫我打消这个念头,我是去定了!”她一脸坚決。
“你爹地知道吗?”
“当然——”知道!而且还是爹地出的主意,不过这不能教方仲徹知道。“不知道。不过去之前,我会告诉他一声的。”
那最好!“我还没答应要带你去——”
“方仲徹!如果你不带我去的话,我一样会自己去,只是我对台湾人生地不熟的,万一……”
“万一出了什么事,都是我方仲徹害的对不对?”他太了解她了。
“至少你得付大半责任!而且,即使我不怪你,你也会內疚一辈子的。”她真是吃定他了。
方仲徹乏力地揉着太阳穴。他这是干什么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特地从台湾飞来这里淌这浑水?
“Joanna,你这是何苦呢?你明知道毅风是不可能爱你的。”方仲徹试图说服乔安娜。“你以为毅风为什么甘愿放弃他在美国FBl的工作而随安蘋回台湾去?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涉足自家的李氏企业,反而愿意屈居在安氏吗?因为——”
“我明白了!是因为要得到安氏!”大喜过望的一叫。打断了方仲徹的后语。乔安娜脸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随着思维的运转,娇额上缓缓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彷彿有什么奸计正在她脑中形成似的……
“你明白了?”方仲徹不明白她脸上的变化代表的是什么讯息。他是真的愈来愈不了解她了,难道他们之间真的过去了?
“当然!”乔安娜不容错辨地点着头。
他很怀疑。
“你明白最好,那我就可以少费点唇舌。”怕她不是真的那么明白,所以他又多说了:“李氏和安氏结合只是迟早的事,就等毅风娶我表妹进门了。”
那是不可能的?乔安娜在心里很肯定地否決。毅风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他!
“怎么?你是不是打消到台湾的打算了?Joanna?”
“不?”她非但要去。而且……“我非去不可!假如毅风真的要娶安蘋的话,至少我得亲眼看到才能教我死心!”
“你——”方仲徹蹙起一双俊眉。他早该料到乔安娜不是这么容易就会死心的,不过,或许这不失为一个让她徹底对毅风死心的法子让她亲眼看到毅风和蘋蘋走进礼堂。“带你去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别再做傻事了,嗯?”
乔安娜皱眉瞪眼,嘟着嘴,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 ※ ※
成功地移转开李毅风的注意力的结果是,安蘋开始有了她私人的空间与时间;当然,至此她的私人约会也开始畅通无阻,没了闲杂人等的干涉。
这样的结果,应该是正合她意才对,但,情況似乎……
“……这简直就是太过分了!做事得要有分寸的喲,你说是不是,君彥?”坐在二楼咖啡厅里的安蘋,鼓着一张俏脸,忿忿地说着。
话完还将头用力别向一旁的玻璃窗外,视线落在一楼中庭的五彩喷水池上。随着起舞的水柱,安蘋的心情也不自禁跟着起伏不定。
对座的钱君彥但笑不语,只当个最帖心的听众。他向来懂分寸,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他总是拿捏得恰到好处,就像此刻,他知道安蘋只是想有个人听听她发发牢骚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征询他的意见,是以他就徹底地做个最佳听众——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了。
果真,不等钱君彥的任何回应,安蘋又继续说:
“还有更过分的呢!你知道吗?以前他老拿我当机器使用,每天的工作行程从早排到晚,恨不得我累死在工作堆上似的!可是你看现在呢?根本就是把我当隐形人了!我看他大概忘了谁才是总经理了。”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这时候他是该适度地说说话了。“之前你不是老觉得他管你管太多了?”
可不是吗?这一个多礼拜来,他们的约会话题几乎离不开李毅风这个人。严格说来,钱君彥并不算是认识李毅风,两人顶多就是因为工作需要而曾有过几次照面,而且都是公开场合,业务上的正面交锋倒还不曾有过;不过,托安蘋的福,他倒觉得自己和李毅风好像是多年的老友似的,不想了解都不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知道.习惯了以前忙忙碌碌的生活,现在一下子闲下来,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安蘋两手捧着下巴,还真是一副无聊透顶的模样。回台湾一年多以来,她的生活圈除了公事之外,好像就只有李毅风,现在李毅风一肩攬下原本该是她的工作,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了。
“所以,基本上你还是比较习惯有他在你身旁。”真是一针见血。
安蘋的直觉反应则是大叫。
“那才有鬼!他是我的世仇耶,习惯他在我身旁嘮叨?开什么玩笑,哪有人习惯人家嘮叨的?”
“不过,你总不能否认,因为有他在的关系.安平企业才能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发展得这么惊人吧?”认识时间虽不长,但钱君彥对安蘋那颗没什么商业细胞的脑袋倒是看得挺清楚的。
“我…”安蘋难得脸红。什么嘛,难不成她脸上写了她是商场白痴?从门縫里瞧人也不是这个样的。“我不否认他是居功厥伟,不过那……那也不代表没有他,我就不行呀!告诉你,我只是不想为,而不是不能为,懂吗?他可领不少薪水的,不充分剝削他怎么行!”
“哦?是这样的吗?”钱君彥不置可否地一笑。“我想,身为科技龙头老大的李氏集团的二公子,大概不缺这份薪水吧?”
“谁晓得他窩在安平有什么企图!”这点她已经想了一年多了,仍没想出个结论来,算了,不研究了。“算了,别聊他了。一想到他,我就没好心情。”
她没好心情,钱君彥倒是兴味十足。
“嗯。安蘋,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一问,楞了楞。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真心去追一个女孩子的话,能不能追得到?”这话要是让熟知他钱大少为人的人听到的话,铁定要怀疑他是不是哪条神经搭错线了,他居然会问这种问题?他钱大少看中的猎物,有哪个逃脱得了的?
不过,对方是安蘋,情況也就自然得另当别论了。只见安蘋一脸认真地说:
“应该可以吧,只要你是真心的话。”
应该?暗地里擦了把冷汗,钱君彥彷如看到了一群損友正指着他狂笑不已,这其中尤以陈文希最为张狂!强裝起一抹俊笑,又说:
“那如果,我是真心的想追你,你想我能不能追得到?”
“我?”她不自禁地猛眨着如一双黑色羽翼的睫毛。
“嗯!”他微笑点点头。
“呵呵!君彥,你别逗我了。”
“看着我的眼睛,安蘋。”钱君彥是一副前所未有的认真样。“告诉我,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逗你的吗?”
安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然后——
“像!”还很“哥儿们”地捶了一下他的肩头。“哈哈哈……”
“安蘋——”钱君彥只能无奈地哀叫一声。
“好吧,好吧,说正经的。”安蘋收起玩笑的态度,正经道:“我想我们比较适合当朋友,君彥。”
“怎么说?就不适合当情人吗?”
安蘋摇摇头。“我不习惯和别人分享我的情人;而你也不是一个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人。”
“说得好像我很濫情似的!”钱君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她也这么了解他了?他们才刚认识没多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