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濫不濫情,我是不清楚,不过,你总不否认目前为止你还没有一个固定的情人吧?”
喝!这她怎么这么清楚?看来他还真是花名狼藉呢!钱君彥一个苦笑,再潇洒地耸耸肩,道:
“那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碰到一个真正让我心动的女孩。”
“也许吧,不过,我知道那个女孩子不会是我。”她调皮地朝他皱皱鼻头,一副天真样。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是不是?”他慫恿着。他知道她对他而言是一种挑战,值得期待!
“不试!”她可理智得很。“爱情这玩意见,怎么能随便试呢?一个不小心,跌得满身是伤。那就惨喽!”
“说得好像这辈子你都不打算嫁人似的。”
“当然要嫁人喽,只是我在等那个真心爱我的人出现罢了。”
“我正打算只真心爱一个人呢!给个追你的机会吧?”他笑说,听不出他的真心有几分。
“我说了,我不习惯和别人分享我的情人。”她回他摇头一笑。
“我也说了,我正打算只真心爱一个人。”他不死心。
“喂!你不是玩真的吧?”
“再认真没有了!”
“不管你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害你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她意志坚定得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她的真命天子不会是他,纵使他拥有教女人迷恋的一切。
“这你放心,我最大的本钱就是时间多。哈哈……”
※ ※ ※
说风就是雨,行动派的钱君彥果然开始展开对安蘋的追求。
除了俗套的鲜花攻势之外——说真的,这每天一大束的进口香水百合砸在这不解花语的安蘋身上,实在是有够给它糟塌的!
另外,钱君彥的缠功,也教安蘋咋舌——在每天都会见到钱君彥出现在她公司的情況下,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发薪水给他。
像今儿个,还没见着人影,空气中已隐隐飘来一阵阵百合清香,紧接着便见他钱大少手捧一大束鲜花,一路畅行无阻地晃进了安平公司;一身名牌西裝彰显了他身为公子哥的阔气,也自添了几分豪气。
“嗨?美丽的茹薏小姐,今天好吗?”钱君彥朝总机小姐打着招呼,习惯性地眨一下右眼,颇具调情意味。
忙着接电话的林茹薏一手压住话筒,也回他一个眨眼,压低音量回道:
“托钱老板您的福,好极了!”按着放开话筒,打开她甜甜的嗓音。“安平,您好。人事经理?好,请您稍等。”按下hold鍵,转进人事经理的分机,立刻又接起另一通……
见她忙得不可开交,钱君彥以手语比了比里头,又用唇语告知她:“我进去找你们总经理去了。”
林茹薏会意地点点头,放他自行进去。由此可见,短短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钱君彥已和这里的员工混得烂熟了。
到安蘋的办公室,势必得先经过李毅风的办公室。自然,正在办公室里头和业务经理陈文希谈事情的李毅风透过拉起百叶窗的玻璃瞧见了经过的钱君彥,不自觉地眉心一锁。忘了他正在听陈文希报告新产品的销售狀況
“……大致看来,市场反应不错,如果我们公司可以针对——”滔滔不绝的陈文希终于发现了他的上司好像心不在焉。循着李毅风的视线,他看见了钱君彥的背影。
“钱少爷又来了?”他看了李毅风一眼,又道:“看样子,这回他的箭真的是准备朝我们总经理射来了。”
“他想都别想!”李毅风一个紧蹙,眉心几乎可以夹死蚊子了。“除非,他打算结束掉罗曼史家饰公司。”
“呃……副总,据找所知,安氏并不是他们最大的客户来源。”陈文希委婉地提醒他。
“是吗?那如果连我们这种小公司的生意都做不到的话,依你想,他们还有本事接下其它“大”公司的case吗?”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安氏虽不是他们的最大客源,但是李毅风却是有本事断了其它公司和罗曼史的合作关系。
当然,耍狠并不是李毅风的行事风格,只是事情一旦扯上安蘋,谁又料得准“风格”是不是还那么重要呢?
爱情,常常会教人变得连自己都不太认得自己,不是吗?
陈文希理解地点点头。提出了他的见解。
“其实,我倒觉得,有钱君彥介入你和总经理之间,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利多的情況。”
李毅风不懂地眺起眼。“怎么说?”
“有比较才会知好坏呀!经钱君彥这么一死缠烂打,说不定总经理就能徹悟你的好啦,也有可能就此明白她其实是很依赖你的,生活里已不能没有你了。”当然,也有可能安蘋会因此爱上钱君彥。不过,最后一句,陈文希没敢说出。因为这可能性相当大!毕竟,钱君彥优越的条件是不容忽视的;他认识他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知道只要钱君彥认真,少有不成功的。
“事情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他太了解安蘋了,他就怕一向心软的安蘋根本就不忍心拒绝钱君彥……想到这点,李毅风一双锐芒冷然射向那扇与安蘋的办公室相通的门。
陈文希注意到了。
“或许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我知道,小不忍则会乱大谋的。”他意有所指地说。
李毅风收回利芒,再次蹙眉看向陈文希。
陈文希提醒他:“副总.不要忘了我们的计画欲擒故纵。”说完,收起手上的资料,站起身来。“我看,我们今天就讨论到此为止好了,明天再继续。”看样子,副总今天是无心再听他报告了。
“好吧。”反正此刻他已无了心情。
“那我去做我的事了。”说着,走向门去,带上门之前,他再次提醒:“副总,可别让我和桑妮的配合白白牺牲了。”
※ ※ ※
“哈……哈啾!”
很不文雅地打了个喷嚏,瞌睡虫全被吓跑了,安蘋边揉着发痒的小鼻头,边十分不情愿地微微将惺松的睡眼撑开一小条縫,谁知——
“哇”乍见耸立在她眼前的那一大束白色香水百合,来不及收回高跷在办公桌上的长腿,吓得她差点连人带椅子往后翻飞出去,所幸钱君彥的长手及时压住了她的旋转椅背。
“小心点。”钱君彥的声音来自她的头顶,一脸好笑地看着安蘋过度“惊喜”的反应,似乎挺得意自己制造出来的“笑果”。
“你又来了?”安蘋一手掐住鼻头,一手将那一大束的香水百合往外推了一只手的距离远,再放下二郎腿,坐直身子。
“嘿!我美丽的公主,千万别这么说话。”钱君彥一派紳士地朝她欠身微微一笑,拿着花迳自走向一旁沙发組的茶几,将茶几上的水晶玻璃花瓶內仍娇盛欲滴的粉红百合抽出,再插入他手上的百合;那支昂贵的水晶玻璃花瓶也是来自他钱大少的貢献。整整花朵,他又说:“这可不是对待一个真心倾心于你的男人的态度哦!”
安蘋没理他不似抱怨的抱怨。
“能不能别再送花来了?我说了我对花粉过敏呀!”嗟!活了二十几个年头,她到上星期才知道自己对花粉过敏。
“那怎么成?鲜花配美人,相得益彰。尤其是百合,最能烘托出你高贵典雅的气质了!”猎艳高手就是猎艳高手,嘴巴似涂了蜜般。
“谢谢!”安蘋却是不领情,睇了他一眼,往单人沙发癱去;这个位子离那束花最远。
“怎么啦?看你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今天?呵!这话说得可真客套,从他开始殷懃地走动她的办公室以来,他好像还没见过她什么时候有过精神了。他真不知道她这个总经理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安氏向来以纪律和效率着称于业界的,不是吗?
“有吗?我觉得不错啊,刚才才睡了一个好觉”突然想到什么似,看了腕錶一眼,诧异地说:“你这么早来做什么?”
现在时刻是早上十点三十六份,吃早餐嫌太晚。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来探我女朋友的班喽!”他一副嘻笑的模样。
“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女朋友在我公司上班?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介紹我们认识认识吧。”安蘋一脸煞有介事。
这会儿钱君彥不得不皱眉头了。是他的幽默、风趣退步了,还是安蘋比他还高竿?
“安蘋,你一定要这样打击我的自信心吗?”他无奈地往她对面的双人座沙发重重坐下。
“啊——难不成你所说的女朋友是我?”她夸张地指着自己的鼻尖,一副恍然大悟的惊讶狀。“喂!说好的,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可不是什么男女朋友的,你别弄拧了!”
“目前是好朋友而已没错,可是谁又知道以后事情会怎样发展呢?”他又一副嘻皮笑脸样。“也许你很快就会爱上我了也说不定。”
“也许。”安蘋苦笑地朝他用力点点头,边揉着她的小鼻头。也许等她对花粉不再过敏时看看有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