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不想说,清心也不会因为皇上的拒绝而难过的。"面对他的沉默,她谅解地对他笑了一笑。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属于个人极隐私的心事,根本无法对人开口。
"不,朕想要告诉你,朕很高兴你终于主动走到朕的怀里,想知道朕的心事,关心朕的感受。"晋御阌低首深吻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说:"朕想喝一些酒,心儿,你陪朕喝一些好吗?"
清心抬起手,轻抚着他紧皱的眉头,对于他的要求她无语地颔首同意。
晋御阌放开她,传令要人准备一些酒菜进来。待酒菜端进来后,他才坐下来和情心饮酒谈一些心事。
情心安静地听着,并没有开口,毕竟身陷其中的不是她,面对那种被亲情背叛的无奈、痛心,不是她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开来的。
她沉默地陪晋御阌喝酒,听他诉说一桩又一桩因为先帝的善忌、好色所引发的事情,以及这些事带给他的伤痛,最后她倒在他怀里为他哭泣。
"心儿,对不起,朕让你难过了。"晋御阌抱住她低头吻去她的眼泪。
清心好不容易止住哭声,将睑埋进他怀里。"皇上别这么说,是清心自己爱哭。"其实她很少哭,更少哭得这么伤心,除了见到母亲坟墓的那一次。但现在她却不知自己为什么哭,只是听他一再描述那些痛苦的往事,令她想为他痛哭一场。
"心儿,你是不是醉了?原谅朕忘了你不会喝酒,还让你陪朕喝这么多问酒,听这么多伤心话。"晋御阌爱怜地吻着她因醉酒而红晕的脸颊,轻声地问:"想睡吗?朕抱你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好吗?"
清心靠在他胸膛上点头当他温柔地将她抱到床上时,她抱住他的身子,"皇上也躺下来休息一会儿,睡醒之后,心情也会比较好,毕竟那些事都已成往事,就让它们在睡梦中消失吧!"
晋御阌宠爱地吻着她的粉脸,他的心被她的行为感动,忍不住在她嫣红柔嫩的唇印上一吻。见她真的沉入梦乡,他动作轻柔地为她脱下官袍、官帽,并解开她的发髻,让她既适地在他的床上休息。
"真美!朕的心儿,你美得让朕的心不自觉的为你痛了起来,教朕怎舍得让你离去。"他想起不久后,又要安排情心辞官离宫一事、心头又烦闷起来。
他动手除去身上的衣物,上床抱着她沉睡的身子,"心儿,朕听你的话,也休息一下,让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消失在梦中吧!"
第十章
太后在岚颐官听到一些传闻,但她仍有些不明白,决定去找皇上问个清楚。
她命人备銮驾到御书房,没想到皇上不在那里,便命人传倬偃来。她从倬偃口中得知皇上退朝后。心情沉重的回去寝宫休息,她随即命人摆驾朝寝官而去。
"太后!"宋明士惊讶地行礼。
"起来吧!皇上呢?为什么你没跟在皇上身旁保护?"太后不解的问。
"回大后,这是皇上的旨意。皇上和李大人在寝官里,皇上交代,若无他的旨意,谁也不许人寝宫内打扰他和李大人的谈话。"
"谁也不许?哀象也包括在内吗?"太后不悦地问道。
宋明士为难地不知该如问回答,"属下立即为太后通报。"他转身想走进寝宫,却被太后下一句话拦住。
"不用了,哀家想自己进去,你们全在这儿守着,没经过哀家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去。说完大后莲步轻移地走进寝官。
她之所以下那道命令,是因为她想和皇儿谈靖康的事,那是自家人的私事,加上皇儿心情不好,却只找李靖新谈话,连最亲信的宋明土都被挡在外面,表示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那她就顺他的意,也别让其他人进来。
不过再怎么说,她可是他的亲娘,他怎会信任一个外人,比她这个亲娘还亲?有事不告诉她,反而对一个外人说。她边走边想,愈想愈气。
"奇怪?人呢?"太后从空荡荡的小厅走到内室只见桌上摆了些酒菜,却没看到他们两人,难道……她走到床边,伸手掀开垂下的床幄。
"什么人?"晋御阌感受到有人靠近,飞快地坐起身,一把抓住来人的干,阻止她下一步的行动。
"皇儿,是哀家,"太后对儿子防备的行为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毕竟最近皇宫内刺客很多,他能小心的防备,对他的生命可是一种保障。
"母后!"晋御阌惊讶地低呼一声,随即想起身旁沉睡的清心,他连忙拉起被子想将她遮起来。
太后本来没注意到一旁的请心,但看到他那遮遮掩掩的动作,反而引起她的注意。"皇儿,你身旁的人是谁?"
"母后,这话可否待会再说?"晋御阌小声地说。他小心地为她盖好锦被,没想到大后却走得更近,将锦被迅速拉开。
"母后!"他既惊慌又不高兴地低吼一声,又连忙将锦被盖好。
太后不管他的不悦将他推到一边,"走开!把你的衣服穿好,母后没有恶意,只想知道你身边躺的是什么人?"她小心地掀开钻被,看着沉睡的清心。
那张嫣红的粉脸,此刻真是像极芝兰--她入宫前的闺中密友。太后伸手轻抚着去清心的小脸。她真是个女娃,那她一定是李家那个无缘的小心儿了!当年李家将心儿送到了缘寺时,还是透过她去找了缘寺的住持,才得以不被人知的收容。时间过得可真快,心儿已经长大,还女扮男装进宫为李家洗刷冤情。她看向一旁的官袍、官帽,便知清心入朝为官的目的。
后对着睡梦中的情心慈爱地笑了人看来心儿已经把那个冷酷、谁也不爱的皇儿的心骗走了。
"母后!"晋御阌穿戴完毕,立刻叫唤太后,他拍她吵醒了清心。"我们一旁谈谈好吗?请您不要吵醒心儿。"
"心儿?"太后笑着看了儿子一眼,让他扶着走向小厅的椅子坐下。"她不是我朝的状元郎吗?怎么会是个女娃?皇儿,这可是欺君之罪!你身为人君,却知情不报,帮她隐瞒满朝文武百官,知法犯法,依哀家看,她--"
"母后!"晋御阌立即跪在她面前求饶,"求母后别就要处死心儿,孩儿自知所犯的过错,但心儿女扮男装应考入朝,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请母后听听孩儿的解释。"
"皇儿,你起来吧!"太后无声地叹口气。看来她的皇儿真的是找到钟爱的女子了,她不过故意把话说得有点恐怖,他就担心她对他的心儿做什么,急急忙忙地跪到她面前求情。"起来,哀家又没说要定她什么罪,或是要将她处死,你急什么呢?起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哀家听听。还有,袁家这次来你这儿,是想知道你和七皇叔之间的事。"
"谢母后不罪之恩。"晋御阌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太后说明清心的事,然后又把今日早朝在銮殿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重复一遍。
太后听完靖康王爷的事,无奈地叹气纠缠二、三十年的恩怨,今日做个了结也好。"关于你七皇叔的事,你觉得怎么处理适当,你就怎么处理吧,只要记得把结果告诉哀家一声就好。"
"是。"
"至于你宝贝的心儿,你知道的就只有那些事吗?"
"是的,皇儿确实只知道那些事,因为心儿不爱说自己的事,另找孩儿知道她没有骗孩儿,但也知道她还瞒着孩儿许多事,或许是她一直担心身分被揭穿,所以不愿意透入给和她相关的人知道,免得到时候获罪,也会牵里到那些人。"他谅解地说。
太后理解地点点头,"她是李国忠将军的二女儿,名叫李清心。她娘芝兰是哀家年轻时的闺中密友,但她天生体弱多病,心儿一出生,身子也象她娘一样……"她缓缓地对儿子述说她所知道的事。
"谢谢母后体恤孩儿的心意,告诉孩儿那么多关于心儿的事情。"晋御阌感激地道谢。
太后慈祥的一笑,"既然李国忠将军的冤情已经洗刷,你也快想好法子,安排好心儿的去处。哀家盼你立后一事,你也不是不知情,你可别让哀家等到发苍苍、眼茫茫、手脚无力了,才打算生个皇孙给哀家抱。"说完,她起身打算离开。
"孩儿明白母后的意思,孩儿会尽速把这事办妥。再过些日子,晋二弟会押解尔聪回京,孩儿打算为他们办个庆功宴。之后,孩儿会安排心儿辞官离宫,到行官住些日子,请母后放心。"
"知道怎么打算就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太后走了数步,又回头说:"对了,哀家很喜欢心儿,过几天叫她到岚颐官来,哀家有些事想和她单独谈谈。"
晋御阌送太后出寝宫,待太后离开后,他责怪地看了倬偃和宋明土一眼,见他们满脸惭愧、低头不语,心里也无意太指责他们,毕竟母后下的旨意他们也不能不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