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从耳畔呼啸而起,厉仙又惊又啼,惊的是原来魏浩然竟然身怀绝技,喜的是已不必遭受红灯使的污辱。
狂奔了一段路之后,魏浩然开始有慢下来的迹象,来到一处湖边,他终于完全停了下来将厉仙放在湖畔,然后自己竟跳进了湖中。
“喂!你怎为了?闷声不响的跳湖中干什么?”厉仙急得在湖畔上大喊着。
回答她的只有冒出湖面气泡,不对!有人追来了。厉仙侧耳一听猛吸了一大口气,也跟着沈进了湖中。
红灯使疾追了过来,当她正打算要下湖搜寻时,却看到不远处一阵红烟升起。
是教主?
红灯使气恼的嗤哼一声,哼!要不是教主召唤,我倒不信你们能躲到哪儿去,下回再来收拾你们。她脚一跺便飞踏着树枝离去。
藏匿在水中的二人都不知道红灯使已离开,魏浩然下水纯粹只是为了平息胸中被点燃的欲望,所以并没有准备在水里待太久,过了一会儿他便忍不住地想探头出水面呼吸;厉仙一见连忙拉住他不让他浮上去,以免被红灯使察觉。
可是又见他脸色十分的苍白,她牙一咬,只好以自己的双唇贴上他的嘴一口气渡了过去……
魏浩然正感到死神来临时,忽然得此口气,浑身却不由自主地轻颤,感受到她柔软的唇瓣传入的甜美,教他心荡神驰,却不敢过于放肆自己的行为,只是轻轻的揽近她,将她抱了个满怀,两人在水中互相渡送着气。
此时四周完全寂然无声,成为静止的空间,只剩下彼此的心跳怦怦交错跳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氧气终于耗尽,两人逼不得已只好浮出水面,所幸红灯使已经不见踪影,两人大大地呼吸着空气,像是解脱了一般。
两人上了岸,厉仙出其不意地反手甩了魏浩然一个耳光。
“你为什么骗我说你不会武功,还有红灯使偷袭时你为什么不出手?你到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我……我那时功力全失,如何出手……”魏浩然无辜地说着。
“功力全失?”厉仙不相信地看着他。“哪有人一会儿有武功,一会儿没功力气,你是不是骗我?”
魏浩然未置一词,突然神情怪异地看着她,然后盘腿而坐。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头上突然冒着青烟,在一阵摇晃之后晕倒过去。
“喂!你又装什么死?”厉仙以为他又骗人用脚踢了踢他,他却没啥反应,但瞧见他一脸的痛苦难耐似乎不是作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蹲下身子以手靠近他的额头。
咦?怎么会这么冰?她当下不再迟疑,赶紧抱起了他,立即施展轻功疾奔回“霹雳堂”。快到家时她才想起自己不懂医术,所以便直接的带往药铺给大夫诊治。
大夫把着魏浩然的脉搏。“他的身体怎么会冰成这个样子呢?唉!再这么下去,他恐怕活不了了。”
“废话,要不然我作啥将他带来给你看?”厉仙见这老蒙古大夫如是说,泼辣的脾气便又爆发出来。
“小兄弟,别慌,我给你开些药,你回去熬给他吃或许有效,记得让他身体保持温暖最重要。”大夫从药柜中捉了几味药材交给厉仙。
厉仙带着昏迷不醒的魏浩然回到“霹雳堂”,神情哀凄的静默了半晌,然后才抱着他进到自己的房里准备熬药给他吃。
她记起大夫的话,保持他身体的温度。她看到了当初魏浩然为她修理的木管,当下灵机一动,便先用棉被将他包裹着;她一手抱着他到了制造火器的密室中取出一个大水缸放到自己的房内,再来是取来一堆木柴,尔后提水回来了十多次,这不断来回之间她都是一手抱着他一手工作……
不一会儿,火开始烧着了,药也煎好了,可是不省人事的他要怎么喝呢?
厉仙略一迟疑,脸上出现两朵不自然的红云,将药喝入自己口中,停顿一下后才低头缓缓的送进他的嘴里,如此“吻”了六七次之后,总算把药完全送入他口中。此时她脸也早已布满红晕。
在水缸的水开始热了起来时,她羞怯的凝望他一会儿,大夫的话又闪过她的脑海;再这样下去,他恐怕活不了。她当机立断的闭上眼将他的衣服扯光,手一抱举,害羞地将他丢进大水缸。
她深吸了口才睁开眼睛蹲下身,一直不间断地添加着木柴,似乎水愈热他的脸色便愈加的红润,就连两人之间的铁链都稍稍有了点温度。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出汗,汗的颜色却是青色的;这种现象持续了好一阵子,汗才回复成透明的颜色。
怎么他中毒我却没有?厉仙瞧着他的脸奇怪地想着,可是怎么也想不透这个道理。
由于刚才狂奔的结果,耗费了许多的精力,厉仙在身上披着一件棉被,将身子偎近温暖的火源,不知不觉地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吵闹声将厉仙给惊醒。“好冷哦!好冷哦!救命呀!”
厉仙见火已熄灭吓了一跳,正准备再添加木柴时,才想起谁在叫喊?她抬起头一看,魏浩然竟冲着她咧嘴一笑。
“你敢耍我?”厉仙暴怒的脾气又上来了,立刻一巴掌甩了过去,这次没打中反倒被他捉住了手。
“你是不是得洗个脸?”魏浩然笑嘻嘻地说着。
“要你管!放开我的手!”厉仙懒得理他,气得转过身。
“谢谢你救了我。”魏浩然突然一本正经,话中充满着情感地说着。
厉仙身子一震回过头,岂料魏浩然见到她灰头土脸的样子竟又忍俊不住的笑出声,破坏了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情感迷障。
厉仙莫名其妙地从铜镜观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很好笑是吗?早知道便不救你这个良心被狗啃了的坏东西。”她恨恨地别过头。
“你放心,我绝不会忘了你的救命大恩。”
“哼!谁希罕你记得,赶快穿上你的衣服,你这臭男人。”
厉仙扁扁嘴,撇过头催促道。
一会儿的工夫,魏浩然已穿好了衣服,鼻子却东嗅嗅西闻闻的。“真不知道是谁的身上有股臭味。”他煞有其事地说着。
她抬起手想打他,没想到他轻易便抓住她的手,于是耍赖地说:“你……我打你,你不准还手!”她暴喝一声。
“啪!”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中了他的右脸颊。她一时愣住了,“你何时变得这么听话?”她没想他竟真的闪也不闪地让她打个正着。
他苦着一张脸:“你倒是说说看,我什么时候没听你的话了?”红色的掌印清楚地印在他的脸上。
“痛吗?”听他这么一说,厉仙也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倒是你先去洗把脸,要不然我待会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又得挨你一巴掌。”魏浩然摸着脸颊无辜地说着。
“我真的有那么凶吗?”厉仙在水桶内以双手掬着水往脸上冲洗着。
当然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脾气坏得彻底,又泼辣又不讲理的。魏浩然心里虽这么想,但仍陪着笑脸道:“也没有啦!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全都怪我。”他看着弯下腰洗脸的厉仙,忍不住几乎又要笑出来了。
“我身上真的有怪味道吗?”
洗完脸的厉仙突然面对着他,令他一时收回笑脸,场面十分尴尬。
房间内气氛突然变得十分怪异,热度逐渐升高中。魏浩然的心跳怦怦然地加速,他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入浴时那引人遐思的曼妙娇躯,不知不觉他全身燥热了起来……
厉仙见他痴呆不语的模样便知他心里正在乱想,于是大声打断他的思绪:“你的脑袋是不是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我告诉你,这铁链一天不解开,我便一天不洗澡!”
你不洗澡,那不洗就是,干嘛这么大声,怕别人不知道吗?魏浩然心里偷笑着。
“我们这会儿该怎么办?”他问道。
“你的武功到底行不行?”厉仙歪头斜睨着他,仿佛他不可靠似的。
“大概比你行一点点。”
“吹牛皮!昨天为什么我没事,而你却着了那贱妇的道?”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你是个女的,昨天当你去解她绳子时,她便发出了一种不太正经的毒气。”
“什么是不太正经的毒气?”厉仙好奇地问。
“呃……这个嘛……”魏浩然迟疑着,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说了:“那是一种可以让男人失去理智迷乱心神,甚至做出一些违反伦常的……你以为我当时干嘛死命的拉着你跑……”
“谁知道当时你是不是拉着我要……”厉仙原本要说他心怀不轨,不过脸上却是一阵燥热的说不下去了。
“天地良心,那时我对你可不敢有半点歹念,要不然我干嘛跑?”魏浩然笑着说。
“哼!那么是那贱妇令你神魂颠倒?原来你是看上了那贱妇。”厉仙嘟着嘴撇过头不理他。
“真要是这样那我干嘛跑,不过……也幸亏有那一池湖水──”魏浩然语气感叹地说着,却不知他是庆幸或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