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爷,我、我捡到它的时候,它早僵了!”小三子忙不迭地解释。
“你还敢狡赖!”陈福瞪了小三子一眼。
“我没狡赖,是真的,爷!”小三子委屈地表示。
“拿过来!”骆封云向陈福伸出手。
陈福忙递上死鸡仔,却又在一瞬间缩回手。“爷,今天……这样不吉利。”
骆封云不为所动。“一个人是吉是凶,靠的是自己!”
陈福素知主子性情刚毅,当下只有叹了口气,交出僵透的鸡仔。
骆封云注意到小鸡颈际的刀痕,由它僵硬的程度看来,死了有一段时间。
“在哪儿发现的?”他望住小三子。
“回爷,是在廊外的树下。”小三子伸手一指……
骆封云往他所指方向看去……是他新房外不远的地方。
“拿去埋掉。然后继续做自己的活儿。”他交到小三子手里。
“是,爷!”两人同声回答,并迅速散开去。
骆封云却伫立原地,陷入沈思……为什么昨夜的记忆,掠过脑海的仅有模糊的片刻……
半晌,他摇摇头,静静转身离开。
* * *
春寒,天暗得很快,因此掌灯之前,宾客们已络绎来到骆家庄园。
骆封云来到新房,见丫环们正为妻子梳理一头长发,并抹上香油。
他只是静静注视着一切,心中升起陌生的满足感。
有了她之后,庄园像在一夕之间完整了!
蓦地,透过铜镜,她迎上他的眼。
骆封云立即察觉,微微一笑,笔直来到她身后。
“爷!”丫环们福身道。
“都梳理妥当了吗?”他问。
“是,爷!”
“那么你们先退下吧!”
待得房门重新掩上,骆封云俯下身,在赵云琴雪白的颈侧烙下一吻……他还记得她引人遐思的姣美身子……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暗哑的嗓音低低传人她耳里。
今夜她一袭紫红色透一化衣裙,黑发高高地绾在脑后,有种笔墨难以形容的柔媚娇俏。
即使仅仅迎着铜镜中,他深深的凝视,她仍然可以轻易感受到其中的热切……
登时,她心底响起一下警钟!
“昨晚我醉了,有没有对你太粗蛮?”他轻问,勾过她的脸,眼神掠过些许懊恼。
拥有她的第一夜,除了她诱人的雪白胴体,他甚么也记不起来。
该死!
这一次,她半垂下眼眸,避开他灼灼目光。“你对女人向来粗蛮吗?”声音不大,却足够令他听清。
“通常不是!”嗓音中泛起微微的笑意。
一时间,周遭一片岑寂——
“没有!”她答,一双黑色瞳眸直落在他暗褐色的皮袄上,久久没有抬头。
“那就好!”说着,他低头凑近她的脸,迫使她迎上他的目光。”今晚,我不会再喝醉。”
察觉他将吻上她,赵云琴如葱白一般的柔芙及时覆上他的唇——
“客人还在前头等着呢!”她含蓄地开口。
骆封云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毫无预警地将她纤长的指头纳人口中吮了下……
赵云琴一颗心似猛然下沈,浑身窜起酥麻,这个男人……
在她怔愕的神情消失之前,骆封雪已经放开她,并拉着她大步朝房门外走。
因为他深怕自己走得慢了,今夜就再也跨不出房门喽!
当骆封云拉着妻子出现在筵席上时,一轮明月正挂上天边。
骆家宅院灯火通明,所有宾客的目光一迳儿落在庄主夫人身上。
昨儿个大喜之日她面罩红巾,今夜才算让众人头一回见到她的模样。
然而,见了赵云琴面貌之后,没有人不为她的花容月貌所震慑!
这是打哪儿来的大姑娘呀?一双眼水灵灵地,有哪个汉子不想多瞧上几眼?说难听一点,就连勾栏院里的红牌窑姐儿都没她一半的好看呢!
女人之中,大概只有骆封云的妹妹骆佳君是真心欢喜,其余的,不论是老妪还是少妇,打量的目光里不免带着或多或少的酸意。
赵云琴始终面带浅浅的笑,迎上每一个宾客……
她早经风霜,这些人心里想些甚么,她岂有不知之理?
男人只想剥光她,女人也是,唯一的不同是她们恨不得可以鞭挞她这个可能随时会引诱自己丈夫的女人,她太清楚了!
席间,赵云琴极少开口说话。
“骆夫人呐,怎地不见你娘家的人来参加今晚的盛宴呢?”同桌的婶婆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爹身子不好,由家乡到这里一路舟车劳顿,我怕他身子受不住,让他老人家在家安歇,甭来这一趟了!”
岂料,话刚说完,一道嗓音便传了过来。“各位乡亲,真是抱歉,老夫路上耽搁了,就罚我先喝三杯吧!”说着,一个身形干瘦,目光炯炯的老人自远而近,出现在云琴面前。
“这位是……”骆封云瞧住妻子。
不待她回答,老人抢道:“好女婿呀!我先敬你三杯。”说罢,他连干三杯,大剌剌地坐上仆役送上的椅子。
骆封云一听是丈人来到,自然恭敬地回了三杯酒。
“亲家翁不是身子不适吗?”婶婆开口。
“女儿的婚宴怎能不到呢?是不是,女儿呀?”
赵云琴盯住他,脸上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
“我敬你,阿爹!”由这一刻开始,她连喝了三杯,并且没有歇手的打算。
众人瞧在眼底,不由得暗暗疑惑起来……
终于,骆封云开口道:“你喝多了,会醉的!”他轻柔却执意地取过她手上的酒杯。
带着酒意,赵云琴笑了。“我醉了,不好吗?”晶灿的瞳眸竟像氤氲起水气,但转瞬又消失。
骆封云心口一震……是他看错了吗?这么悲伤的眼神……
很快的,赵云琴起身。“我累了,先走一步。”说着,她在众人的怔愕中迅速消失在筵席上。
“唉!这丫头一向任性。”赵老爹感慨地开口。
骆封云沈默了会儿,起身追了上去。
“爷……爷……”陈福朝主子背后喊。丢下的客人他该怎么安置呀?
在所有议论纷纷的宾客中,只有赵老头手下未停,不住地喝酒吃菜,彷佛甚么事都没发生。
回到新房,没有人在!骆封云很快地在庄内走一遭,最后是从马厩传出的异响引他走去。
刚踏人马厩,骆封云就看见正要拉马出围栏的妻子。“你做甚么?”
赵云琴闻声回首。“如果我说要离开这里呢?”醉眸里尽是绝望与挑衅。
这一道陌生的眼神却突如其来地令他不安,下一刻,他走向她,扯下她手上的缰绳,低头攫住她的唇。
他必须感受她的愤怒、她的甜美,以及她所有的一切……唯有得悉她的悲喜,才能稍稍驱散他心口那份奇异的不安!
她原可以拒绝!但是她没有!为甚么要抗拒呢?他带给她的感觉是这么不同,天知道下一回要让甚么人糟蹋?就他了,她告诉自己……
收起愤恨的感觉之后,她双手盘上他的宽肩,热烈地回应起他的吻……
“你好壮。”她喘息道。
骆封云立即感觉出她的不同,他血脉贲张,气息因她主动贴上的柔软身子而急促起来,他的感官驱使他的舌野蛮地在她唇舌间挑逗、刺探,使她因渴望而低低娇喘……
她从不知道男人的吻可以令人虚软,此刻若非他撑住她,只怕她早已伏跌在地上。
“我要你……”她自喉间逸出此语,含醉的眸因欲望而迷蒙。
下一刻,他抱起她来到栏外的干草堆上。“你好美!”解开她衣上的钮扣后,敞露在他眼前的,是一如他记忆中雪白而诱人的娇躯。
赵云琴浑身颤动,感觉他的唇自她喉间缓缓下移……而他粗糙的大手则捧住她的胸脯搓揉,直至他的唇蜿蜓而下,扣上她粉色蓓蕾……
云琴忍不住发出轻吟……他在她胸间的唇使一阵狂野的欲望横扫过她,激起她双腿间紧张、悸动的感觉,而她放任自己沈醉在这一刻的激烈情欲里。
当他捧起她的臀,占有她的瞬间,撕裂的痛楚令她几乎要尖叫出声……但她不能!因为她不能让他知道昨夜被褥上的纯洁印记是出自她一贯的精心杰作!
渐渐的,在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冲击下,痛楚转为另一种折磨的感受,彷佛唯有牢牢攀住他,才能稍稍纡解这种陌生而无法置信的快感,她开始跟着他扭动身躯,口中不住逸出娇吟……
马厩的木门却在此时被打开——
陈福探进头来。“甚么人在这——”
“滚出去!”骆封云及时抱住身下的娇躯,回头恶狠狠地大喝一声。
陈福吓得赶紧掩上木门……老天!爷居然丢下一干宾客,跑到这个地方和夫人干起这档事。啧啧,才成婚第二天呐……
叹了口气,陈福摇摇头,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爷也逃不过美人关!
马厩里,春意正浓,骆封云将云琴翻了个身,拱高她的臀,再次进入她甜美的紧窒……
终于,在一阵强烈的抽搐中,两人释放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