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浑身的血液霎时往脑门冲。成亲逾两个月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妻子的裸肩,如果他可靠近一点,也许可以窥见更多春光。她抬起头,看到他,震惊的张开嘴巴似乎想叫,但是没有叫出声,整个人往木桶里缩,只露出头来,连脖子都看不见了。
"你......你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她的脸如喝了酒般,变得酡红。
看到两个月来对他冷淡相待的妻子,忽焉失去冷静,紧张得连话都讲不好,刹那前还呼吸急促的凌飞反倒沉稳了下来。红铃会让他进来,可见她并不知道他和玉瑶至今尚未圆房。既然玉瑶没让任何人知道他们还没做真正的夫妻,她就不太可能赶他出去,令红铃她们起疑。这么说来,现在正是他得遂心愿的大好时机。
他微笑道:"今天放旬假。你怎么不在浴间洗澡,而在房间里洗?"
"浴间就在厨房旁边,外头老是有仆人进进出出,还不时传来厨房杀鸡宰鱼的味道,我不喜欢。两个月来我每隔两天就在房间里洗一次澡。"
"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我这个丈夫简直是个假的。"他向前迈一步。
"喂!你要干嘛?你不要过来。"她紧张的轻叫。
凌飞微笑更甚。"我如果过去呢?"
"我会叫红铃她们进来把你扔出去。"
"哦?她们凭什么把我扔出去?我们夫妻在房中行乐,她们不会那么不识趣吧?她们如果觉得我不该进来,就不会放我进来。"
玉瑶咬牙切齿。"该死的红铃,她居然放你进来。"
"据她所知,我们在新帐中交证物之前就已行房了,她当然会放我进来。"他又向前迈一步。
"你……你......"玉瑶紧张得牙齿差点咬到舌头。"你不要再过来,不然......不然......"
"不然怎么样?"凌飞好久不曾觉得这么愉快过。原来逗弄女人是这么有趣的事。"你会站起来把我推出去吗?"他又向前边一步,现在他看得见木桶里的水了。
玉瑶哑口无言,一颗芳心颤抖不已。他今天是怎么了?他从来不曾这样戏耍她。要不是她身无寸缕,早就把他从窗子扔出去了。
"凌飞,"现在她居弱势,只好低声下气。"你答应过我,耍在你爹百日之后才行房,让我完成悼念辽兵亡魂的心愿。"
"我是答应过你,可是,现在我并没有逼你行房,我只是想做个好丈夫,帮你擦擦背而已。"
"我不需要你帮我擦背。"
她的话阻止不了他,他走到木桶过了,手还伸水中拿毛巾。玉瑶手脚发软,根本抓不住毛巾,眼睁睁的任毛巾被他抢走。她整个人更往木桶里缩,嘴巴都快吃到水了。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但也猜得到他的眼晴必定放肆的往水里瞧。她既羞又恼的用双手护住胸部,无法相信凌飞竟敢如此大胆。两个多月前,他们初识的时候,他骂她是番婆子,宁死也不肯跟她成亲,三番两次拒绝她的情意。哪里想得到现在情势逆转,她碍于良心不安,不肯跟他圆房,刻意与他疏远,他反倒三番两次的挑逗她,眸中对她传送的情意日渐深浓。
他的手指没有直接碰触她,只是拿着毛巾轻擦她的背,但那已经够她恐慌的了。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她好怕他一对她发动攻击,她就会不战而降,随他为所欲为。
不行呀!她这么快就向他屈服的话,对不起母后,对不起那些因为她私心作祟而被宋军杀害的契丹同胞。她必须沉着冷静的应付他的挑逗,她必须控制自己过快的心跳,她必须重新把他当作敌人。
凌飞贪婪的凝视水面下她白净的身子。他所看得到的并不多,却已令他亢奋难捺。好想把她拉起来,好想把她看个彻底。他是她丈夫呀!他有权看她的,不是吗?
他一不做二不休,脱下官服,扔到床上。
"你......"你在做什么?"玉瑶的声音几乎颤抖起来。如果他强行要跟她行房,她该怎么办?
他笑着卷起袖子。"古人有为妻画眉之乐,殊不知帮妻子沐浴,才真的是一件赏心乐事。"
"我又不是不会自己洗澡的三岁小孩,你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我现在还不想出去。"他跪到木桶边,重新拿起刚刚搁在桶缘上的毛巾,手深入桶内,为她擦拭背部的每一寸肌肤。
玉瑶愈来愈恐慌,从来不曾这么无助过。她赤身困在木桶内,桶内的水根本保护不了她。凌飞的手随时可能向她的敏感部位侵犯,她徒有一身的武艺,此时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生怕她只要腾出一只手去推他,她的身体就会曝光,益发激起他的兽欲。同时她也愈来愈兴奋,暗暗渴望能重拾交"证物"那晚被他爱抚的欢愉。就是这种矛盾的心理,使得她彷惶无措,心跳得好厉害。
"玉瑶。"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轻柔的响起。他的头离她好近,就在她颈后。"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手中的毛巾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的双手自她背后伸出来包围她,按在她护胸的双手上,握住她的双手轻揉她的双乳。
她简直不能呼吸了,低吟道:"凌飞,求求你……"
"求我什么?"他极其温柔地问。
"求你不要......"
他的脸更靠近她.脸颊摩搓她脸颊。"你可知道这两个多月来我有多难受?看着你、睡在你身旁,却不能碰你,那是非人的折磨呀。"
下一瞬,她的唇被他俘虏了。他温热的舌一探进她口中,她就瘫了、软了、晕了,理智、意志全崩溃。噢!两个多月来她何尝不想接近他,何尝不想与他鸳鸯戏水、凤凰于飞,可是她不能呀!她忘不了母后那因消沉颓丧而突显的皱纹,她忘不了她被凌飞俘虏时遍地辽兵的死尸,即使她每个礼拜都到普济禅寺为他们做法会,希望能超渡他们的亡魂,也依旧无法减轻心中的罪恶。
想到这里,她悲痛的推开他,用力之大使他的背撞到墙上。她飞快的白木桶中爬出来,再一溜烟跳上床,放下床帏。庆幸自己已事先把所要更换的衣服放在床上。
坐在地上的凌飞慢慢的做深呼吸,让自己的情欲冷却下来。这一撞还是值得,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毕竟还是看到了他妻子曲线玲珑的曼妙娇躯。看到又如何呢?他如果扑上床去.包准会被她踢下来。日子为什么过得这么慢?他爹的百日忌怎么还不赶快来到?
难怪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将来如果侥幸有儿子,一定要叫儿子娶个不会对丈夫拳打脚踢的弱女子。
他拉开衣柜,拿出一件外衣穿上,便悻悻的往外走。
推开房门之前,听到红铃她们碎声地在外头吱吱喳喳。他换上个表情,微笑着开门走出去。要让别人以为他和玉瑶闺房和乐、鹣蝶情深一点都不难,经过交"证物"那一事之后,他已经相信不管什么都可以造假。
他到明义家去。两个至交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天南地北的聊个不停。明义还派小厮去找王涛等曾为了救凌飞而被辽军俘虏的好友来聚会。酒酣耳热后,明义的荤笑话开始出笼。"咱们干
脆叫官妓来助兴。"
"好啊!好啊!"两、三个人同时附合。
"凌飞新婚燕尔,他老婆又是武艺高强的辽国长公主,要是被他老婆发现他召妓,恐怕不妙吧!"王涛说。
众人的目光都向凌飞集中。他一时倒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凌飞,"明义拍拍凌飞的肩膀。"你以前是只童子鸡,从不参加我们嫖妓的娱乐活动,只顾读你的兵法。结果你一成亲就不见人影,想必是日夜都离不开你标致明媚的老婆。"
王涛等人都笑了。
凌飞尴尬的说:"没那回事。我是因为对新职不熟悉,花了很多时间去了解全国的军政。我还年轻,蒙皇上厚爱,一下子跳开至枢密副使,朝中很多人都嫉妒我,等着看我出错.好落井下石,所以我必须兢兢业业的认真工作,因而没有时间来与你们聚会。"
"我就说你不是那种当上高官就忘记旧友的人。"王祷说。
凌飞向大家作揖。"诸位曾舍命救我,大恩大德,凌飞没齿难忘。"
"好了,好了,"明义轻推一下凌飞。"那种文诌诌的话,我听了会头皮发麻。你的官衔最大,就由你具名,叫几个上流的官妓来让我们快活快活吧。"
"明义,你别害凌飞。"王涛说。"他老婆要是知道他召妓,也许会打得他屁股开花,牙齿碎了一地。"大家都哈哈大笑。
凌飞胀红了脸,心想那倒不无可能,刚刚他只不过亲她一下。她就推他去撞墙。唉!这种丢脸的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