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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郎是谁?”

  “呃……是、是任麝。”

  任、任麝!?

  “吟江,你疯了啦,竟要嫁给那个恶名昭彰的花花公子?你这脑袋瓜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是浆糊吗?”

  天啊,她快气死,也担心死了。

  她气的是,她让凌昊给抓去,一回到家柳吟江这好朋友连句关心的话也没有;而担心的是,在她不见的这几天里,柳吟江这傻女人竟决定要嫁给任麝那花花公子!

  结婚耶,结婚这等终身大事岂能开玩笑,这傻女人究竟有没有想清楚啊?

  “我问你,你是哪只眼睛看见那男人有让你决定非他不嫁的优点?”

  柳吟江摇头。

  “那我再问你,你爱那男人吗?”

  柳吟江无语。

  说真的,那男人给柳吟江的感觉只是五官俊逸、家世显赫,其他的她真的对他一无所知,所以又哪儿来“爱”可言。

  不过,她对他的感觉还不错啦,至少不讨厌。

  “你你你,真被你气死了!”

  “陵裳,你先别生气嘛,人家、人家之所以决定和他结婚,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而已。”

  权宜之计?

  “说清楚。”

  “是这样的啦。”在业陵裳的恶脸、恶声逼供下,柳吟江娓娓道出她和任麝的合作计划。

  “吟江,我觉得这似乎太冒险,你想,一只大野狼看到细皮嫩肉的小红帽,能无动于衷吗?”

  “别担心,我们双方有签订保障合约,而且事成之后还有一大笔钱可拿,一举两得,不会有事的啦。”

  “那……你们的交易什么时候履行呢?”

  “明天。”

  “这么,陕! ”

  “是啊,速战速决嘛。”想到那笔可能花到手软也花不完的钱,柳吟江的心里就好乐、好乐,整个人几乎快要飞上天了。

  “我看这世上大概找不到第二个比你更爱钱的人。”

  柳吟江双手作揖,“过奖、过奖。”

  “你哟一一”败给她的业陵裳不禁摇头轻笑。 

  “对了,人家怕你一个单身女子独居会有危险,所以昨天有个旧识来分租房子时,我随即一口答应,这样往后你就有伴,不会觉得无聊了。”

  旧识?

  “谁啊?”

  “嗯……秘密。”

  “说嘛,是谁啦?”

  人就是这样,一旦好奇心被勾起,没得到答案心里肯定老惦记着那件事。

  “都说是秘密嘛,也算是临别前人家给你的惊喜,你就别问了好不好?”

  “好吧,不问就不问。”反正改天她就会知道。“那……咱们来聊聊近况好不好,不然你明天就要搬走了。”

  “好啊;人家好舍不得你喔,陵裳。”

  也许是分离前夕总特别令人感伤吧,她们彻夜促膝长谈,直至灰暗的天际露出一片鱼肚白、太阳悄悄探出头后,在业陵裳的坚持下,亲自送柳吟江前往交易地点,两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U U U

  三天后,柳吟江口中的旧识如期出现了。

  “是你!?”秀眉微蹙,业陵裳立即呈现戒备状态。

  “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说着,她便要关上门,想请他吃闭门羹。

  似是早已看穿她的心思,凌昊修长的腿往门缝一伸,硬是卡着门,一脸笑意地说:“虽然你不想看见我,可往后的日子里,你不得不看见我。”

  不得不看见他?他以为他是谁啊!

  她撇撇唇,再次下起逐客令:“我在等人,请你马上离……你?”

  忽地,眼角余光瞥见他手里拎着行李箱,顿悟的她杏眼圆睁,惊问:“别告诉我,吟江口中的旧识是你,”

  “嗯。”

  可恶!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她消失多日回来后,柳吟江见着她并不惊讶。

  原来他们早已暗中串通好了。

  凌昊这小人究竟是给柳吟江啥好处,竟让她出卖自己的朋友?难道柳吟江忘记凌昊曾经伤害过她吗?

  真是没义气又没人性的家伙。

  “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

  欢不欢迎无所谓,反正房租他已缴了,这里他也住定了。

  凌昊但笑不语,越过一脸错愕的业陵裳,自行关门进屋去。

  随意环视屋内的摆设后,他由衷地赞赏:“嗯,这里空间虽小,布置得倒挺温馨、 舒适。”

  那夜,闯进业陵裳的房里时,他并没有仔细看看这屋子的陈设,一心一意只想将她带离。

  现下定眼一瞧,他发现女人住的地方果真和男人住的地方不一样,就是多了一股柔和之息。 

  甫回过神的她指着门口说:“我说了,这里并不欢迎你,清你马上离开。”

  可恶的男人。

  原来,他一反常态、大发慈悲地放她自由,实则是在计划一步、一步地介入她的生活圈。

  小人!

  她气他紧缠着她不放的恶举,更讨厌他脸上那陶醉;忘我的神情,仿佛、仿佛这里正是他们爱的小屋似的满足。

  噢!

  她真的、真的恨死他的小人行径。

  “嗯,这里有三间房间,每一间都不错。”

  打量三间房间后,他折回其中那充满着茉莉花香味的房门口;闭上双眼,他贪婪地嗅了嗅那属于她的馨香味儿,而后满足地张开双眼——

  “就这一间吧,我喜欢这——间。”

  “那、是、我、的、房、间! ”推开占据她房门口的颀长身形,业陵裳咬牙切齿道。

  端看房里头的用品应有尽有,根本不像没人睡;再者,先前闯进她房里迷昏她那一夜,他不就已知道这间房是她的,还敢选这间?

  摆明是故意激怒她嘛。

  可令业陵裳懊恼的是,她明知道他故意激怒她,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和情绪,还是中计了。

  呵——反应这么强烈。

  凌吴扬唇一笑,继续装傻,“喔,原来这是你的房间啊,那我只好睡隔壁喽。”

  “快滚啦!”她凶巴巴地想赶走他这个讨厌鬼。

  “我的房间在隔壁,走两步就到了,不必用滚的。”

  “你!”小脚——跺,她气得大喊:“闪啦! ”

  这样他总没话堵她吧?

  是的,这一回他真的沉默以对,

  然而她的恶声恶行看在他眼里、听在他耳里,却教他忍不住双肩一耸,不怒反笑。

  拎起脚边的行李、嘴里哼着轻松的小曲,凌昊盈着——脸笑意,快乐地走进隔壁房,着手整理起随身物品。

  可想而知,业陵裳正气得牙痒痒的呢!

  第八章

  躺在床上,业陵裳了无睡意。

  因为尽管凌昊搬进这屋里已有十天之久,然他的气息却总是教她心烦气躁。

  虽然这十天以来,他并未有任何逾矩之举,甚至从未再提及复合一事,可他就是给她一种诡异、算计的感觉。

  幽幽叹口气,了无睡意的她下床走到厨房倒杯牛奶喝,想帮助自己早早轻松人眠。

  因为在她失踪、旷职的那几天,累积太多公司的事务了,所以她必须充足睡眠、养好精神,明日上班才能全力以赴,早早完成,工作。

  喝完最后——口牛奶,她/顷手洗着杯子;冷不防地,一道低沉又富磁性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睡不着?”

  “啊——”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心头一震,手里的杯子当下一滑,应声而碎。

  “别捡,小心割到手。”说着,他人先她一步捡起碎落于洗碗槽里的玻璃,将其一块块丢至垃圾桶。

  割手?玻璃会碎是谁造成的!

  她气愤得斜瞪着他那在黑暗中闪烁着两道眸光的黑眸,“请你以后出现在人家的背后时,先发出个声音好吗?”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吓到你了?”他抬眸轻问。

  他说话懒洋洋的音调令她听起来觉得格外可恨,因为那就像是狠狠踩人家——脚,还问人家痛不痛一样,但又拿他没辙。瞪视他一眼,业陵裳没好气地回着:“废话! ”

  “想不到你也会害怕。”

  “要你管。”板着冷脸,她径自绕过他想回房去。

  孰料,凌昊高大挺拔的身形已占掉走道三分之二的空间,而她若是硬要“闪人”,誓必会碰触到他,否则就只能等他自动让开了。

  想当然耳,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借过!”她张着水眸冷冰冰地瞪着他。

  “你的口气好像不够诚恳喔。”凌昊的音调还是懒懒的,一点让开的意思也没有。

  “凌昊,你别太过分。”瞧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说得好像她很没家教似的,真令人生气。

  过分?

  不,他只是善用天时、地利来增加自己接近她、挽回她的机会而已。 

  凌吴撩起她脸颇旁的一绺发丝,凑近嗅着,“老实说,你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人,聪明美丽,却不近人情,可仍让我动心不已。”

  是的!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美丽而独特的女人强烈地吸引着他,而且还勾走他的心魂;两年前一样,两年后亦是。

  她的怒、她的冷、她的淡然,总不由自主地撩动他的心绪,尤其是她的独立坚强,让他更忍不住想使她那冷如冰的心能找回热情和爱恋。

  一转眼,他搬进这里也已十天,但随着她日复一日的淡漠,且从不给他任何与她交谈的机会,他俩之间可说几乎快成为点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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