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娘子,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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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八年的惩罚,够了,再下去便太残忍了。

  或许她本性便不适合做个相夫教子的贤淑娘子,才会一离开便像被放出笼子的鸟儿,展翅高飞忘了他的存在;有时会想他,却同时气他的不信任,赌气不愿回到他等候的怀里。

  冷静想过后,也觉自己太笨,称了始作涌者的意。

  听到她的告白,勤怀书欣喜若狂。

  “真的?!”

  “还假得了吗?”骆婷回抱住他,“现在来想想该怎么解决杨羽儿,还有……哥哥们吧!”

  ·························

  “呃……”寄魂小小的身子坐在大厅里,看着眼前一票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很少看到这种人呢,可却记得他们应该叫……

  “差爷,请问你们有啥事?”勤昌狐疑又不敢失礼地问。

  自古谁不怕见捕快?代表的是麻烦哪!

  带头的捕头答道:“有人告你家夫人,意图杀人未遂。”

  “夫人?”勤昌傻眼,“勤府没有夫人呀!”

  “嗯?”捕头皱眉,“状纸上写得明明白白,苏州勤府夫人骆氏。”

  “啊?”是那个夫人?勤昌更胡涂了,“可那个夫人八年前便失踪了。”

  “失踪?”捕快看了眼后头手下,“那只好发出追缉的告示了。”

  “呃……这……”勤昌不知该怎么说,“敢问差爷,这原告是谁?”

  “去,我怎么知道?”

  “别这样说,差爷。”勤昌乖觉地塞了锭银子到捕头手里,“麻烦让小的有个底,好能禀告老爷。”

  “这样……”捕快惦了惦手中银子的重量,“好吧!是杨氏,一个二十来岁的妇女,说是你家老爷的青梅竹马……养在外头的。”

  勤昌一听立刻联想到某人,不禁气得咬牙切齿。

  “她才不是我家老爷的相好!”他气道,“我家老爷一向洁身自爱,她是挟怨报复,诬告我家夫人。”

  “我哪理这种事呀?”捕快没兴趣多听,“断案的是大人又不是我。”

  “昌叔叔,他们要抓娘做什么?”寄魂听得津津有味;竟有人敢抓娘呢!

  在骆家堡方圆百里之内,还没人敢惹上他娘。敢惹骆家堡随便一个当家的,就是不敢惹娘,因为要是惹了娘,骆家堡男人是倾巢出动呢!

  “没事,小少爷吃糖。”

  “他是你家少爷?”捕快看向那个晃着腿吃糖的小鬼,“你还说你家夫人不在?那孩子是哪来的?”

  “唉……这……”

  “这孩子打我肚子里来,不成吗?”

  堂后走出一对画里走出来似的壁人,让一干人看傻了眼,最傻的该是勤昌吧!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那对壁人“你你你”个不停。

  “娘!”寄魂先瞪大眼,而后充满感情地唤了一声,奔上前,“魂儿好想你喔!”

  想像中令人感动的母子相会没有发生,骆婷一掌扫过儿子头顶!

  寄魂险险躲过这一掌,却躲不过接下去的拧耳神功。

  “哎呀呀,痛啊!娘。”

  “死小鬼,竟敢给我离家出走,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是不是?”骆婷没好气地加重手力。

  “痛呀!爹!”寄魂赶紧可怜兮兮地呼唤亲爹。

  没一天尽过亲爹责任的勤怀书立即应唤解救儿子,从失而复得的娘子手下解救他。

  “魂儿已经知错。”他有些心疼地见儿子耳朵都发红、发肿了。

  “是啊,魂儿知道错了啦!”寄魂口不对心地说。

  哼,要不是他千里寻父,爹跟娘哪能这么快活呀?

  睨了躲在勤怀书怀里的儿子一眼,骆停还不知儿子在想什么?

  “咳!你就是勤夫人?”捕快开口。

  骆停望过去,“应该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应该是?”捕快皱起眉。

  “应该是,就是说若我家相公这些年来没再娶的话。”

  “为夫的绝对没有。”勤怀书立即表明。

  搞不懂这对夫妻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他的事是——

  “既然你是,就跟我们上衙门一趟吧!”

  ····················

  “什么?!”

  勤府别馆几乎让这声怒吼给掀了顶,震得一些灰尘落下梁柱来。

  “你、你们做什么?放开我家老爷!”勤昌哇哇乱叫,“来人啊!来人啊!”

  “咳、咳、咳!慢着,勤、勤昌。”勤怀书很困难地说完一句话,被勒紧着脖子使他无法顺利说出想讲的话。

  寄魂在一旁跳着小身子,努力要扳开二舅的大掌。

  “二舅!放开爹啦!”他扳得气喘吁吁,骆二却丝毫不为所动。“爹快死翘翘了啦!”

  骆家男人才不管他是死是活,一个个围成一圈逼问,“婷儿被抓走了是什么意思?”

  “你在她身边竟然眼睁睁看着婷儿被抓走?!”

  “你还是不是男人?”

  “浑身没几两肉,根本不配当婷儿丈夫!”

  “婷儿一定是被你骗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没人想过他真会一口气撑不过去——挂了。

  ”哎呀!”寄魂努力地要让自己生嫩的童音打进舅舅们的“讨论”之中。“爹快死了啦!二舅,爹不是你平常当木桩打的武林高手,他只是一个书生啦!二舅要是不听,魂儿就、就——哭给你们看!呜哇——”

  寄魂当真说哭就哭,一边哭一边试图抢救亲爹的脖子。

  正当骆家男人们不知该不该放手时,骆十从书本里抬头,“二哥,该够了。”

  “是啊,万一二哥失手宰了大姐的相公,确定五哥能及时做出解药吗?”骆九跟着说。

  骆二闻言一放,几乎去掉半条命的勤怀书落地便拼命咳,肺部刺痛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寄魂与勤昌一人一边帮着顺气。

  “爹,你还好吧?”寄魂担优地问。

  呜,爹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他也不想活了啦!

  娘一定会发狠整他,整他护爹不力!

  “咳咳咳咳!”勤怀书手摸着喉咙,贪婪而急切地呼吸,一手摸摸儿子的头,要他安心。

  “爹——”寄魂又哭了。

  “咳!别哭、咳嗲很好……”又是一咳。

  骆二在一边说风凉话,“真没用,才用一成力便像快死了。”

  可恶啊,原以为眼高于顶的婷儿会挑个武功绝世盖顶的夫婿,这么一来就有人天天陪他切磋武功了,怎知婷儿最后会挑上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不能这么说啊!”骆六跟着落井下石,“百无一用是书生。”

  “六哥,没读过书也请掩饰。”骆十说话了,不是为勤怀书,而是被侮辱到的全天下书生。“没听过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吗?”

  “他不是书生,”骆七说,“是商人。”

  “土农工商,敬陪末座呀!”

  “自甘堕落。”

  耳听众位舅舅又左一言、右一语地奚落起爹来,寄魂一张嘴嘟得比天高。

  “舅,你们到底要不要去救娘啊?”

  这一提醒,焦点又转回勤怀书身上。

  “你!”骆二再次提起他的衣领——轻轻的。“你竟眼睁睁让婷儿被抓走?”

  “这官是什么官?好大胆子敢抓婷儿?”

  “衙门在哪?咱们走!”骆二丢开勤怀书。

  “爹!”寄魂赶忙过去探视。

  “等……稍等,舅子们。”勤怀书撑起身子。

  骆二再次拎起他,“少攀亲带故,谁是你舅子?”

  虽早从儿子口里略知一二,却还是低估骆家男人的恋妹情结。“婷儿她……”

  “婷儿是你叫的吗?”

  “那娘子她……”

  “婷儿都不能叫了,你叫什么娘子?”

  勤怀书苦笑,“婷儿娘子曾说……”

  “你这臭书生!”

  “住手啦!二舅!”寄魂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让爹把话说完好不好?”

  “哼!”骆二悻悻然放手,“有话快说,你们做书生说个话都这么磨磨蹭蹭的……”

  “二舅!”

  骆二撇撇嘴,没再多说,其他人也闭嘴了。

  勤怀书扫过一遍众人的脸,微笑道:“婷儿不会是乖乖就缚的人,舅子们怎么忘了呢?既然束手就缚,自有道理。”

  对喔!大家怎都没想到?

  “舅子们担忧婷儿,自然急得无暇想其他,所谓事不关己则已,关己则乱……”

  “废话说够了没?”

  勤怀书没有不悦,一因他们是婷儿的亲人;二则当商人,自然有“耐心”这种本事。

  而事实上,虽然众人对他仍没好脸色,其实心中对他已有另一番评价。

  “说来惭愧,这和一件陈年往事有关,婷儿执意要在官府解决。”

  “什么事?”骆大问。

  “呃……”勤怀书还算没呆到底,知道这事一说出来,肯定会给这群男人一阵拳打脚踢,于是避重就轻,“时间不多,在下先把婷儿交代的事告诉舅子们……”

  就见众个骆家男人听得不住点头,不一会便分头离开,准备去救回他们重要的女人。

  + + +

  事情结束得之快,令骆婷非常没有成就感。

  骆五请来的老神医证实骆婷所言不虚,“寄魂”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毒药,只会令人产生中剧毒的症状,模样难受,其实不会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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