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一年只爱你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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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男人爱上女人,他不再犯错。他不再有其他女孩,当男人爱上女人……)

  全身湿透的两人在疾风暴雨中相拥,脸上的湿意已然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殷名飞仿佛想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般,紧紧的圈搂着她,不留一丝空隙。

  过去的感觉全都回来了,这一刹那的拥抱可以抵得上永恒了!

  傅蓉颖眼中水光凄迷,嘴边的笑容好甜美,“我又哭了,因为我觉得好幸福啊!”

  殷名飞深邃的眸中含着如梦似幻的雾影,仿佛在诉说着,依然无法突破思想的空壳,幸福也只是偶尔被拾获,我只能给你这一支舞、这一首歌!

  “大飞,你是爱我的!”傅蓉颖忍不住轻喃着。

  他捧住她湿意满布的芙蓉颊,仔细审视着久违的人儿,“别逼我说。我可以唱给你听,这首歌放在我脑海中已经很久了,是在你十四岁的中学毕业舞会里第一次听到……不对!应该更久远,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刻,早已算不清是从哪一秒种开始的了!”

  于是,他沉哑的嗓音继续低吟着歌曲,植入她耳畔的悸动里,沉入她心坎的痴浓里。

  他记得的,那道属于他们的歌。她相信大飞真的爱她,只爱她一个人,他甚至把他的飞机以她英文的第一个字母命名,他怎会不爱她呢?

  傅蓉颖在心中默念着,离开这个丛林后,他们一定可以重新开始的。

  然而殷名飞却有不同的想法,情缘已到尽头,就在这一舞、这一吻中画下句点结束吧!

  为此,他绵密的痴吻不停的落向她冰凉柔嫩的唇瓣。

  心中狂烈的情焰无法被大雨给浇息,他无法自已的宣泄着情感。就算是禁忌吧!但他无法不吻她、不爱她,更何况他从来就没有停止爱她啊!

  这绵长深浓的一吻几乎可以延续到天荒地老,如果不是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不该出现的人来破坏的话。

  殷名飞自眼角余光瞧见了十公尺之外正有一把枪对准了他们,顿时全身血液凝结,更惨的是,偏偏他右后脑像是被烈火给烧灼了一样,胃里面的东西也直想往外头翻出,让他头晕目眩,几乎快要站不住。

  他低语着,“小蓉,别紧张,我想,我们遇到山里头的土匪了,他们总是到处打游击,出其不意的想抢夺毒枭的毒品。”

  傅蓉颖一阵心惊胆战,“毒枭?毒品?怎么会呢?”这里难道是吃人的丛林吗?

  “你难道不知道哥伦比亚是毒品大国?提炼毒品的工厂绝大部分都隐藏在为烟罕至的丛林山区这边。”

  她听懂了,小声的问着,“怎么办?”

  突然,他的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嘴唇紫黑,眷恋着她的眼神逐渐涣散,“小蓉,对不起!我想,我的脑震荡大概不轻……”

  “你摔得脑震荡了?大飞、大飞!”她低呼着,下一秒,他整个人便虚弱的倒在她身上。

  傅蓉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定下心神。不能再让大飞为了她而拼命了!

  她轻轻的将殷名飞的身体放平后,在脑中迅速的思索解决之道,这才徐缓的转过身,看见一个高大黝黑的哥伦比亚男人正拿着一管长枪瞄准他们。

  她不懂西班牙语,只好用比手画脚的方法表示,我的朋友受了伤了,我听你的,你想要什么?

  男人指指她手上戴的手表。

  傅蓉颖脱下来,丢过去给他,人也朝着男人迈开步伐。

  男人看见她被雨打湿而曲线毕露的窈窕身材,还有她绝美艳丽的脸蛋,他伸出舌头舔着嘴唇,眼中燃起原始的欲望,嘴边发出淫秽的佞笑。

  她用英语说:“别杀我,我想,你喜欢我?”

  傅蓉颖相信她不会看错男人眼中的兽性火光,她张开手无寸铁的双手,想卸下他的心防,然后她由下而上逐一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大胆的走到他的身旁,领着他走向树林的另一头。

  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是这么打算的,况且她若学多年的跆拳道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如果此计不成,那么玉石俱焚是最痛快的下场了。

  殷名飞勉强撑开如千金般重的眼皮,由微弱的视线中看见傅蓉颖的动作,他想挥摇手臂,制止她做傻事,但是他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发出如蚊蚋般的哀鸣,“小蓉,你想做什么?我不许你这么做!我不许!小蓉,你听到没有?”

  渐渐的,他的视线在雨幕中变得模糊,已无法追寻到她的影子了。他绝望颓然的瘫躺回地上,任凭心如刀割,任凭憾恨将他吞没,任凭雨水狂打不去他椎心的罪恶。

  我竟然保护不了她,反而还让她舍身相护!这样一个女子,爱恨分明,她这样不回头的强烈感情难道不能容于天地之间吗?

  一抹凄恻的笑靥浮现在他的唇边。天地不仁,情多磨难,情终难绝!

  他避世在教会的庇护里,躲在神父的道袍之下,依然见不到救赎的曙光。

  为什么要牺牲这样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难道只为了禁忌的爱那一个薄弱的理由吗?不!他是殷名飞,天生的偏激反骨,苍宇四海没有他不敢去的,他是翱翔天空永不妥协的苍鹰!

  私密的感情本就不该被拘泥在红尘纷扰里,他竟然错了这么多年,苦恼神伤于一个不该在乎的桎梏。想来小蓉绝望无助的苦楚也不会比他的还轻吧?

  他再也不要让她为难了!

  已经死守了五年的秘密,没有必要揭开,天涯海角总有一个地方能让他把这个秘密永远保留下来的。

  殷名飞的意识撑到极限,在被痛楚征服之前,他已然做了一个决定,缠绕在心间的眷恋疼惜缍低唤出口,“小蓉,我定不负你!这一生,我再也不放手了!”说完,他便坠入黑暗的深渊。

  * * *

  “大飞、大飞,你醒醒,你醒来看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别这么狠心吓我啊!”

  狂洒不已的凄风苦雨终于停了,一声比一声心焦的呼唤将殷名飞飘忽游寄于迷乱苍穹的魂魄给召唤回来,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傅蓉颖忧心凝眉,仓惶无措的问着,“你还好吗?”

  他气若游丝,硬是从齿缝中迸出一句,“你受苦了!”

  “受苦?”原来他是这么以为的!她轻哼一声,“没,你想错了。”

  是吗?他的唇角轻轻牵动,扯出一声比虫鸣还细微的郁恸。

  “你真的担心我?”

  她的心在须臾间被融化了,她捧起他的头用自己的脸颊轻柔的磨蹭着,让他又是一阵心悸目眩。

  她自顾自的说:“我赏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几百个正踢、侧踢、回旋踢,踢得他哀嚎连连、跪地求饶,最后再用他的枪管把他给敲昏了。”

  他不敢相信,一定是他神志不清听错了。

  “心怀不轨的男人不可能近得了我的身,更别说欺负我了。”傅蓉颖不断的亲吻着他的鬃角还有络腮胡,手指轻盈的在他长发里穿梭着,“我不会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我的身子只有你能碰、你能爱!”

  她将他的头环入自己的臂弯里,“十四岁的那个耶诞舞会,有一个坏男生想占我便宜,我在逃脱之后便发誓一定要守住自己的身子,要把它完整的献给你,于是我开始苦练跆拳道,黑道二段的身手,五个大男人也奈何不了我呢!”

  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入他浑沌的大脑。她的固执不悔、她的深情挚爱,这么坚如磐石、刚烈如火的痴狂情缠中为了他一个人!这般刻骨铭心的爱情将永远缠绕着他一生一世,他不禁心满意足的合上眼。

  一见他又要失去知觉,傅蓉颖忧心忡忡的不断摇晃着他,丝毫不懂脑震荡的人最忌摇晃移动了。她慌乱焦急的察看他的伤势,终于摸到他后脑那儿有一大块凸起。

  老天!肿得像颗小笼包呢!

  傅蓉颖急得都要哭了,凄厉的喊着,“你就知道护着我不让我受伤,就不管自己会没命啊?现在怎么办呢?大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医院在哪儿?”

  “放我躺平。”再让她摇晃下去,恐怕他不只脑震荡,连脑血管也要破裂,搞不好脑浆也会被摇出来。

  听到他还能说话,傅蓉颖不禁大吁一口气,接着开始失去理性的狂喊着,“你吓死我了!你别死啊!答应我千万别死!这一个要求你非答应不可!”

  殷名飞强迫自己再次睁开眼瞳,想将她美丽的脸庞尽收心房,可是她的影像却逐渐远离,就快要抓不住了!

  他在心底无声的呐喊着,小蓉,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大的一片黑幕遮住我的眼前?

  在一片茫茫烟雾里,似乎在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移动逼近。殷名飞紧蹙着眉心,很是疑惑不解。

  傅蓉颖发觉到他眸中不寻常的反应,然后便从他的瞳仁中看到一个人的影像。她猛然转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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