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为爱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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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上居然不羞不恼,极度安详清凛。

  "别说这种丧气话,主人是羽尘心中无所不能的天神,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别气馁啊!"她的心好疼好难过!不顾一切喊着。

  他捧着她细致娇美的脸蛋,神态肃穆喟然一声,"羽尘,得你如此真心对待,冷御天也不枉此生了。"

  "心,当决定再度活过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保留全部给主人了!"她贴着他的蒲掌,轻轻摩掌寻求着慰藉。

  "这些年,苦了你了!"轻轻一言道出他的心怜不舍。

  "不苦!"泪水又给勾出来了,然而她笑得很美。

  "能够爱恋着你这样一个男子,朝夕与你相处,怎会苦?一点都不会苦啊!"

  "你就是这样,什么都能忍!明知你忍得辛苦,我却也不愿阻止你,只把你放在心里、带在身边,享受你的陪伴。羽尘,你怎能心甘情愿为了我这自私自利的主人付出你的青春岁月呢?"

  "没关系,不须主人做任何改变,我从来就没想要……"

  "慢着,真的从来都没想要任何回报吗?

  这样的剖心交心时刻气氛很动人心弦,鸷伏的感情不再听话……她踮起脚尖,拉下他的颈子,大胆地亲了他的唇。

  "其实我很贪心的,只想要你的唇属于我一个人,只想要你的怀里只抱我一个人!"

  羞红了的俏脸蛋让他看得如痴如醉,唇上的咸咸泪水很震撼,加重手劲想把她给揉碎了,附蛐入他的骨血。奈何她的话却让他眼里有着一抹困惑,难道她以为他还会想要别的女人?

  "吓着主人了吧?"她螓首低垂咬着唇,从睫缝中剑瞄着他。"主人一定不再认为羽尘……可取了吧?"

  "嗯哼!"他轻咳一声,笑得有点贼!眼里一闪而过一道狡黠的光芒。为她拨开云雾,让她的感情不存在任何阴影,这点他还能为她做到。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完了完了,怎会把心事宣于唇舌呢?她懊恼得直跺脚叹气!

  "羽尘,我说过我会厌倦跟随了我十年的影子这种话吗?"他勾起她的脸,邪笑谈睨着她手足无措的可爱表情,爱看得紧。

  以为愈合了的伤口硬被他挑破了,而主人还在取笑她!初识情怀的她气噘了嘴,"不用说,你光做就……"

  "十恶不赦了?"看她气炸了的模样,啧啧,原来他还真犯下这种滔天罪行呢!只是,他这当事人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他坏坏地一挑眉,迅速攫掠她的红菱唇,然后又往下移,蜻蜒点水般的游走在她的雪颈,正野的牙齿咬着她胸前的衣衫,最后让她整个曲线牢牢地贴附着他的。

  "主人,我刚刚好像还是在舞剑……"她全身升起酥麻,呼息已然碎乱,心绪更是紊杂得一塌糊涂。

  "唔,舞剑?我比较有兴趣让你再吻我!"原来逗弄着她比吟诗舞剑更可以忘忧呢!不坏啊!双手真的像十恶不赦的恶霸欺上她的胸部……

  被他箍得那么紧,快没气了,闪躲不了,只好哀求地和他打商量!"不要了不要了,忘了我吻你……的事,好不好?"

  "想要我忘了?"将她的身子猛地推向山壁,困锁在他胸前的狭小空间里,不老实的唇舌舔弄着她的耳珠坠子,非逼得她浑然忘我丢弃理智老实投降不可。哼,居然敢误认他心有两意!

  他温润浑厚的声音飘进她的耳膜,"你先提醒我一下,嗯,我什么时候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我真的完全忘了呢!"

  主人的慵懒低沉的嗓音会催入眠,她星眸微合,柳眉拧蹙,痛苦地回忆着,"攻打武关那一夜,营帐里有一个女人,晋文姬……"

  瞧她还说得煞有其事,唉,原来不过是这么回乌龙事哪!他摇头轻嘎一笑,直挺的玄鼻抵着她的小鼻尖,挑逗的食指沿着她的唇缘画着圈圈,"原来她叫做晋文姬啊!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我说了,主人可以放开我了吧?"她想一个人跑到山洞外透透气,也许再顺便偷偷地哭个够!

  "放了你,让你暗自饮泣?放了你,让我终生抱撼?"他扣住她尖尖的下巴,不让她躲避他的逼视。

  "啊?"企图居然轻易被看穿了,她扬着婆娑泪眼脸着他的眼眸……揶揄戏谑的神采!她发誓她绝不会错看,可是,依主人的个性不可能这样捉弄人的哪!

  她怔怔说着,"说什么抱憾……"

  "难道不是?"他想起了在晋阳宫殿内她哭得昏死过去的那一幕,"难怪你喊着要留住自己的心,难怪你怕我和你亲热,难怪我几乎留不住你的魂魄。羽尘啊!何苦给自己绑住这么可笑的心结?早问我不就得了?"

  "问?'那种事'还要叫我问?"哼,谁会对他的风流韵事有兴趣啊!他真说了,只怕她就要拿清水洗耳朵了!

  "什么事不能问呢?天天被我抱着睡,居然还好意思跟我客气!"他笑得完全邪气!

  可恶!"那个女人的事我不要听啦!"举起双手想扳开他似铁钳的手,当然注定徒劳无功。

  "口是心非!只怪我对女人没经验,居然不懂女人的心思这么难测!枉我熟读兵书千册,就是没看过一篇研究小女人家心事的文章!"

  今晚的主人不只爱捉弄人,简直像个光会耍赖顽皮的小男孩!"没经验?越说越不像话了,放开人家啦,你以前答应过不碰我的!"

  唉,他只能很无奈的叹息,女人不只心事麻烦,该聪明的时候偏偏傻得可以,他不都解释得这么清楚了,她居然还要糊涂到底!

  "拿我说过的话来堵我的嘴?只怪我太在乎、也太疼你了,才会被你误导。哼,我实在该好好惩罚你,害我错过多少夜花月良宵,看你怎么赔我?"

  讨债的人对着艳红菱唇先强取一个香吻!吱吱作响,很用力很具毁灭性的一个吻!

  老天,山洞的空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稀薄啊?她头晕脑胀了,"赔什么啊?"

  "你酿成我一辈子的憾事,难道我能轻易放过你?"

  侵略性的唇在她粉颊边呵着气,扎人的胡子若有似无的拂过她敏感的肌肤,让她浑身软绵绵地。啊,快要站不住了!

  "我有吗?什么憾事?"她将眼睛闭上了,他野性十足的双瞳眸简直就要把她吞噬了。

  "活了快三十年,眼睛里除了天下,只瞧见你一个人的身影,至今还没有体验过男欢女爱的欢愉,难道不叫我遗憾吗?"

  他佯装生气,一把将她放开,跑到火堆旁边,拿起一截枯柴胡乱拨弄着火舌。

  顿失支撑力量,她差点跌一跤。浑沌迷乱焦虑的脑子经过这么一摔,也找回思考能力了。

  过分!睁眼说瞎话,她很努力回忆着那一夜的印象,"你没有体验过……我明明看见……"

  他把手中的木柴丢入火堆里,让火焰燃得更旺,双手抱胸诘问着让他又气又爱的糊涂蛋。"你看见什么?我吻了她?我抱了她?我把她压在床褥上?"

  "我看见……"她是什么都没看见,那一夜主人赶她走,然后油灯就熄灭了。

  "你什么都没看见,你只是自以为是,笨女人!"他翻翻白眼低斥着。

  主人没碰她……天哪!怎会这样?

  她奔了过来,跪在他跟前,眼睛亮晶晶又哭又笑地叫着,"可是,后来你还把晋王的子女都留在宫里啊!主人,你今晚就爱逗我,真的不是拿话来唬我吗?"

  "难道我该赶尽杀绝?难道我该把他们流放到边疆塞外去?难道我该实实在在合乎天下人骂我'狂野武夫恶贯满盈,自取灭亡'的恶名?"他尖锐地自我嘲讽着。

  她哑口无言,只任凭胸口的喜悦不断扩大,还有喜悦的泪水无边无际滚落!

  "羽尘,我还以为你真的懂我每一个心思!我要天下是不变的誓言,但是利用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为手段,我还不会作践自己到那种地步!"他颇感受伤地拧蹙着两道浓眉。

  "原来我真的弄错了,对不起呀!我真的很想追着你的想法,可是,主人你的性子变化万千,实在不好懂呢!"她轻扯着他的衣袖,拿着泪眼祈求原谅。

  他伸出手,以指腹抹去她满脸的泪花,她嘴边甜笑的小涡儿迷人极了,一直诱惑着他将唇再靠过去……不,不能沉不住气,为她解忧去惑无伤大雅的手段该结束了。

  他低嚷着,"天哪!你别再哭了行不行?我都要不认识这样的你了!"

  "羽尘也不认识这样子的主人啊!今晚闹得人家又惊又怕、忽悲忽喜的……"

  他扬着右手,示意她安静,"听!"

  一听之下,才知悲伤的气氛四处感染着,今晚释放郁结感情的人不只他俩而已,外边传来低浑伤情的歌声,是"国殇"的后半部,像一首安魂曲--

  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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