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短得不能再短的留言,却将她的心整个打乱。从此后,他就那样冷冰冰的一个月一通电话,留给她几句云淡风轻的问候。
尽管每回的谈话依旧短暂,但却总将她自以为平淡的心海掀起一阵波涛。由网路上得到的资讯让她明白,他现在生活的很好,公司尽管曾经受创,但在他的努力下很快的重振声威,而张菁瑶依然是他得意的左右手……
好冷……看着口中呵出的白雾,契冬青抓紧了衣领。
「契冬青,恭喜你了!」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贴在契冬青的身后,她的身子被一件大大的外套包在怀中。
「你……」契冬青诧异地转过头去,看着头顶着雪花的郎筑玛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郎筑玛淡淡的说着,但动作却与话中的冷淡截然不同,他出乎契冬青意料的在她的脸颊印下深深一吻。「难得有机会能见识到国外毕业典礼的盛况,我来开开眼界。」
傻傻地感觉着脸上温热的唇瓣,契冬青真的不懂了,他怎能言语这样冷淡,但却又对她做出这样亲腻的举动?除了他上回酒醉之时,他从未对她有这样谕矩的举动。
「好冷,走快点!」紧紧搂住契冬青,郎筑玛无视她眼中的纳闷及不解,迳自亲密地贴着她一同向前走去。「你来伦敦这么久都没好好逛过大街吧,我也没逛过,所以我决定在我离开之前让你陪我一起逛逛!」
「你什么时候走?」听到这话,契冬青低下头去,有些落寞地问着,因为他的言语冷淡得几乎让她落泪。
「明天下午的飞机。」郎筑玛淡淡说着,然后硬将契冬青塞进一部汽车里。
「所以你的工作就是给我当导游,带我好好的逛一逛!」
「嗯。」契冬青顺从的点点头。
她知道他必定是来开会的,但他竟愿意在这样忙碌的行程中抽空来看她,她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的与他共度这得来不易的短暂时光?
就这样,郎筑玛开着车先带契冬青到一个小餐厅随便吃了顿午餐,便又风风火火的拉着她逛遍了伦敦的大街小巷。他们还停在一个河岸的咖啡屋,让香醇滚烫的咖啡温暖了他们的四肢百骸,郎筑玛不断的说着话,聊着他们共同的朋友,但就是不聊自己。
但这一路上,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来,到这儿来!」在下午四点时,郎筑玛将契冬青塞入了一家高级服饰店,而在他们进去后,服饰店店长居然在门口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试试我帮你订好的衣服,我有事出去一会儿。」
「你……」契冬青有些不舍的拉着郎筑玛的衣袖,生怕这一个快乐而浪漫的午后就要在这里划下休止符。
「你给我好好的待着!」郎筑玛故意皱起眉命令着,但在看到她怯生生的眼眸时,他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情感了。他将契冬青抱到身前,额抵着额。「听好了,我说过我会回来,回来后再不让你离开我身旁。」
知道他在说谎,知道他明天就得走,但看着一股深情在他眼波中流转,契冬青轻叹一口气,缓缓放下手,然后望着他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店门。
「小姐,请来试试这些服装,郎先生都帮您选好式样了。」郎筑玛走后,店长笑容可掬的来到契冬青身旁,一手则指着一旁排成一列、拿着衣服的店员们。
「这么多……」契冬青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切。
「郎先生说了,只要契小姐喜欢,连我们都可以带回家!」店长笑眯眯地说着。
换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契冬青在觉得自己快被店员转晕之后,终于,郎筑玛再度踏入了店门,而此刻他身着一套深蓝色西装、长外套,脸上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真漂亮!」望着契冬青一袭白色低胸晚礼服,郎筑玛的眼神更显深邃。
「你……」听到他的赞美,契冬青有些手足无措。「我还是换回原来的衣服吧,比较方便。」
「不准换!」郎筑玛轻斥着,但眼中满是笑意。他回头望着店员。「麻烦你们把剩下的衣服送到我住的饭店。」
「好的,郎先生,我们衷心期盼您下次的光临。」店长笑得嘴巴都闭不上了。
「走吧!」为契冬青披上一件米色大外套,郎筑玛挽起她的手。
「去哪儿呢?」契冬青真的愈来愈不明白郎筑玛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没有知会她就出现在他眼前?又为她买了这些华贵服饰,他明天就要走了不是吗?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到我那儿坐坐!」
轻咬着唇半晌后,契冬青点了头,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他带她去哪里,只要能在他身旁多待一分钟,就算天涯海角她都相随。
况况风郎筑玛口中「他住的地方」竟是一个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这完全出乎契冬青的意料之外,她傻傻地跟着郎筑玛的脚步,然后让他帮她脱了外套,拉开椅背,开始了一顿美妙的烛光晚餐。
「张嘴!」每道菜一来,郎筑玛就会这么说。「你太瘦了,要好好补补。」
「我自己来吧!」契冬青受宠若惊的红了脸颊。
「不行!」郎筑玛根本不理契冬青的抗议,右手拿着叉子,左手则轻轻抚弄着她的双唇。「来,乖。」
他的手指那样火热,他的眼眸那样温柔,契冬青完全沉醉在梦幻的情境里,只能微微轻*红唇,然后望着郎筑玛一小口、一小口的将食物轻放入她的口中,看着郎筑玛将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倾入她的柔唇。
「有毕业晚餐,当然不能少了毕业舞会!」等侍者全退下之后,郎筑玛站起身来,向契冬青伸出一只手。「来,过来陪我跳支舞。」
凝视着郎筑玛半晌,契冬青终究还是站起身子,听着房内传来柔柔的乐声,将手交到他的手上。
月色撩人,但契冬青的心更火热,她半梦半醒的踏着节拍,却不知自己整个身子都被郎筑玛环在怀中。
「知不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在音乐声中,契冬青耳旁传来郎筑玛磁性的嗓音。
「知道,来开会。」契冬青黯然的回答着。
「错了,」郎筑玛有些生气的停住脚步。「你竟然不知道我来干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望着他薄怒的眼脾,契冬青有些痛苦、有些不解的低下头。
「我是来惩罚你的!」郎筑玛抬起契冬青的脸狠狠地说着,可望着她的眼眸却盈满水光,再无考虑的将她的唇紧紧覆住。
他的唇既热情又充满占有欲,热切地渴求着她口中的芬香,一阵晕眩后,契冬青闭上了双眼,感觉着郎筑玛的一身热力全传入自己体内。
彷佛要将契冬青揉入自己的体内似的,郎筑玛不断吻着她,却又无比的轻柔,包含着她曾由他那里得到过的所有宠溺。
「我知道我不告而别不对,但你明天就要走了,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别再伤害我了,我受不了!」在郎筑玛的唇终于离开之后,契冬青双眸隐隐闪动着水光,直视着他。
「来不及了,你以为我来是干什么?」郎筑玛的话狠心决绝,但他的举动却与言语丝毫不符,他爱怜地轻吻着契冬青的颈项、锁骨。「是,我明天就要走,但前提是你必须跟我一起走!你一天不走,我就待在这里等你一天。你想十年不走,我就绑你走!」
「你……」契冬青为他不轻易表现出来的强烈情感震惊。
「别再告诉我你听不懂我的意思!」郎筑玛的唇愈来愈往下,游走在契冬青雪白而又丰挺的美丽弧度边缘。
「我……」
「你不告而别就那样走,想过我的感受吗?走就走了,为什么每回跟我通完电话就哭?明明对数字没辙,又为什么非念MBA?」
「你知道的……」
「该死的!」突然,郎筑玛低咒了起来。「然后你今天又打扮成这样,分明是想破坏我的自制力!」
「是你让我穿这件的。」契冬青委屈地说着。
「是我吗……」郎筑玛怔仲了一下,然后低笑了起来。「是啊,是我啊,是我,所以我应该负全责。」
「筑玛……你……」契冬青在被郎筑玛一把抱起后,慌乱地搂着他的脖子娇呼着。
「老天,你的声音真好听……」郎筑玛将契冬青放倒在床上后,手轻轻隔着柔软衣料抚遍她的周身,最后停在她的唇上。「契冬青,你听好。」
「什么事?」契冬青轻欧双唇缓缓问着。
「明天就跟我回去!」郎筑玛抬起契冬青的脸直视着她。
「我……」望着他澄澈的眼眸,契冬青知道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
是的,她要回去,回到他的身旁,不管他今天所做所为是出自哪一种情感,可是能拥有他这种情感,她一生无憾了:…
「好,我跟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