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銘将自己目前的狀況告之父母时,他们的确有不小的惊讶,一直以来,他们都认
为这小两口多少也应该是两情相悅,否则,他们这么多年来的「要好」敢情都是假
的?
令两老更加奇怪的是,一向精明的谷云伊怎会如此「木头」,竟看不出他们宝
贝儿子欲蓋弥彰的心思?真是教人费疑猜。
所以常言道:爱情是盲目的,这句话套用在他们两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就这样,两方家长默许了徐皓銘和谷云伊的「同居」,但真正原因大家心知肚
明,只有谷云伊被蒙在鼓里。
而她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还沾沾自喜能够躲开在家整天听父母嘮叨她嫁不出去
的老问题,而且搬出来住也不需负担房租!和徐皓銘住在一起果真有大多的方便与
的好处。有徐皓銘这个弟弟真好!她开心地想。而她此刻真有股冲动想狠狠地猛亲
他个几十下,以表示心中兴奋之情,只可惜徐皓銘此刻不在家,否则!她一定会这
么做。
谷云伊不知道如果徐皓銘晓得自己有这个机会却白白丧失的话,会有多懊恼悔
恨!而她以为他的反应一定会说她发神经,叫她该吃药了!
一个屋簷下,两种完全迥异的居心……
* * *
徐皓銘准备了一桌丰富的火锅料,热好了高汤,兴致勃勃地等谷云伊下班回家
,两个人好一起享受。
他知道她的工作时间很长,除了在外商公司担任秘书职务外,下了班还得赶场
为石彥伦的公司跑跑业务,很是辛苦,通常都要九点多才能回到家休息。
他曾问她是不是缺钱用,否则为什么要这么拚命地兼职?可是谷云伊告诉他,
秘书是她的正职,而跑业务则是为了石彥伦所托而做,不全是为了钱。她也不想跑
业务,但就是无法狠下心拒绝,因为对方是石彥伦不是别人,怎能说拒绝就拒绝呢
?即使是再有个性的谷云伊也会心软呀!
徐皓銘也是十分地心疼她,身体又不是铁打的,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更何況
石彥伦如果真关心谷云伊并将她当作朋友,那更是不该自私地要求她帮忙,枉顾她
体力所能透支的程度……这太不近人情了!分明就是在利用她。
照这样的推断,谷云伊最后一定会受到伤害,而他所能为她做的,就是尽可能
使她受伤害的程度減到最低,安慰她并重新贏得她的芳心。
墙上的时钟显示十点三十五分,桌上的食物丝毫末动过,徐皓銘将电磁炉的开
关调至保温,视线停在大门的门板上,心中納闷着谷云伊晚归的原因。
该不会出事了吧?他心中不安地想。
就算有事耽搁也该打个电话回家,让他一个人在家里瞎猜,实在不像她平时的
习惯,可能真的出事了!
不再多想,他決定出去找她比较快。正欲准备打电话给石彥伦询问谷云伊今天
拜訪客户的地点时,谷云伊正巧开了大门走进来。
徐皓銘快速地放下电话走向她,正要开口问她时,看到她一拐一拐地走着。
「发生了什么事?」他将她整个人橫抱起来放在床上。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扭伤擦破皮,没事的!」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本来以为车子发不动了,害我紧张了半天,还好车子没问题。」
「好端端的,车子怎么会发不动?车子不是还满新的吗?」徐皓銘心知事情的
癥结不是在这里,他要知道全部的过程。
「我在路上和一辆蓝色的小货车相撞。」谷云伊没有发现徐皓銘惨白的脸色,
仍兴匆匆地说:「对方要转弯也不打方向灯,而且说转就转,幸好我反应快,机灵
地放慢速度煞车,结果我就和他的车身侧帖在一起,真是惊险!要不是我冷静地控
制狀況,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幸好只是轻微扭伤,膝蓋擦破了一点皮,没什么大
不了的,想想要不是我这么冷静……唉!幸好我够机灵,喂!佩服我吧?」她倒是
神态自若,唯一心疼的就是她那辆豪迈机车。「当时引擎停掉发不动时,我这才被
吓到。」听完她的话,他的心冷了一大截,他決定从明天开始要接送她上下班,他
就怕她顾车不顾自己的怪邏輯!
拿出医药箱!他用双氧水消毒她的伤口。
「痛吗?」他问,抬起头来看到她坚忍的表情。
「没想到小伤口消毒会这么痛,早知道用清水沖一沖,直接上药就好了。」谷
云伊忍着痛,轻声埋怨。「好香!什么味道?」一回到了家!才发现自己饥腸辗軛
。
「你忘了我们今天说好要吃火锅?我正等着你开伙呢!」徐皓銘早就饿了,只
为了要等她回来一起开动。
「喔……对不起嘛!今天是突发狀況,我也不是故意这样的……」她满脸歉意
。
「好啦!我又没有怪你,我们都饿了,赶快开动吧!」他又抱起谷云伊,走向
餐桌。你看我准备的菜色,够丰富吧?」看来,他真是对她没輒了!
谷云伊貪饞地看着桌面上的火锅料,口水差点没流了下来。「快煮吧!我等不
及要吃了!」她一面喳呼着、一面忙着煮,好不开心呢!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像个孩子似的不顾及吃相,笑闹着干杯喝酒,直到肚子
撑得受不了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幸好我明天休假,要不然明天早上一定爬不起来。喂!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吗?行不行啊?不要老是陪着我玩,你早上赖床我可不负责叫你……喂!你有没有
在听我说话……喂!」谷云伊昏昏沉沉地猛摇着正逐渐昏睡的徐皓銘,而她自己也
正瀕临昏睡边缘。
听到她的叫唤,他突然起身一把抱起她,将她轻放在床上,很快地,自己便倒
在她身侧沉沉睡去。
谷云伊抓起床头上的闹钟,想也不想地调好时间,丟在徐皓銘的身上,之后,
她也和他一样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 * *
铃……铃……铃……
一阵吵得震破耳膜的闹钟声响起,惊醒了睡得正香甜的两个梦中人。
被谷云伊不小心一脚踹下床的徐皓銘发出了惨叫声。
「起床啦!踢你是为你好,该上班了!你老爸要你好好学习,可别打混!」她
把早上刚睡醒的起床气一古脑的全「兇」在他身上。「学理和实务可是有段很大的
差距……喂!起来啦,你还睡,是不是要我踩你你才肯起来?」
其实,徐皓銘在闹钟响起的那一刻早就整个人清醒过来了,他只是想享受一下被谷
云伊骂的滋味,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嘛!他正在体验被爱的感觉呢!
谷云伊看到餐桌上因昨夜饱餐之后仍未收拾的杯盘狼藉!又看到徐皓銘躺在地
上双眼依旧紧闭,心头上的无名火冒得更加旺盛了。
「我数到三,你再不起来准备上班,我的脚绝对会不留情地踩在你身上。」谷
云伊话才刚说完,徐皓銘人已经嘻皮笑脸地站起来了。
「云伊,你脚伤还没好,不要随便动拳脚。」他讨饒地说:「别生气嘛,」「
气?我有什么好气的?为你这个没出息的小子吗?」话一出口,谷云伊忽然觉得自
己好像老妈子似的牵挂这牵挂那,婆婆妈妈的。
她稍微收斂了自己的态度。「你知道的,我也是为你好。」嘴角一副要笑不笑
地硬扯了几下,她望着他狀似无奈的神情。
「我懂,可以吗?」徐皓銘走向她。「我并没有扭曲你的想法,你不要乱想才
是真的。」
谷云伊沉默不语,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今天休假吗?在家里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别忘了你脚扭伤了。」徐皓銘
盥洗完毕走出浴室时叮咛她。
「嗯……不要告诉我爸妈,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骑车出狀況的事,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总是会问徐皓銘有关她的近況,她不想让他们操心。
「既然你也了解伯父伯母会担心,要我帮你隐瞒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
他高深莫测地望着她。
「说吧!」她答得干脆。「答应你什么条件?」
「不再帮石彥伦跑业务——」徐皓銘不容置疑的口吻!「很简单,就这个条件
,答不答应在你。」
「为什么?」谷云伊双眼直视他。「你不喜欢他,我没说错吧?」
「没错,我是不喜欢他。」他十分坦白地告诉她。
没道理呀!谷云伊想。徐皓銘和石彥伦只见过一次面,甚至不曾交谈过,她不
懂他为什么会这么排斥石彥伦?石彥伦给人的第一印象一向很好,难道是她自己所
说的话造成他对石彥伦在某种程度上的误解?
可是她也相当了解徐皓銘的为人,清楚他并不是一个仅会凭着表面片断的印象
而否定他人的人,这一点她很确定。但由于从小內向沉默的个性所致,他甚至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