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感受。
「误会?你还是要固执地说是误会?彥伦,你真令我失望!你不要告诉我你不
知道谷云伊她爱慕你,我并没有忽略她看你的眼神,这个事实,你能否认吗?」她
咄咄逼人地问道。
石彥伦无奈地摇着头,表示承认。
「她是个美得令人心折的女人!有独到的个性和思想,你和她长久相处下来却
没有对她採取行动,这箇中的奧妙真教人匪夷所思,不是吗?不过,若是在其它前
提下,例如像你别有所图,那就不同了。我的其它条件都胜过谷云伊,唯独外貌和
內涵也许就略逊她一筹,我虽然高傲,但并不代表我娇蛮、甚至自负,我有自知之
明,看事情也很客观,更不会轻易地胡乱吃醋;我知道你不花心,这是你的优点,
但我也看得很清楚,你在利用她!我想我没说错吧!」
石彥伦没搭腔。
「你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将女人控制在股掌之间,可是你忽略了一点……大部分
的女人都是很会精打细算的,也许外在的表现是很迷糊,但实际上,心思却一点也
不含糊,如果你仍不能领悟这一点,那你这一辈子注定要栽在女人手上了。你利用
她,没有选择她却选择了我,答案自然相当明显……」
石彥伦依旧不语。
「我不是怪你,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对我会有这种想法,既然我会提出分手自然
是我不愿意再忍受任何一丝一毫的委屈,尤其是因为你而受的委屈,你知不知道我
有好一阵子非常的不快乐?我痛恨自已因为你的态度而影响我所有的喜怒哀乐,也
许只有你的一句话或一个眼神就令我揣测及不安,彷彿我是为你而活着似的。如今
我想开了,情绪不再因你而大起大落,不再被你牵制每一件事,既然我已经解脱束
縛得到情感上的自由,你又怎能期望我再重新被你绑死?爱情不是枷锁,更不是牢
笼,它应该是一种美好的心灵滋润才对!不可讳言,在我挣扎的那段时间,我既爱
你又恨你,但那都过去了!」她喘了一口气。「我知道一个多月前提出分手时你必
然是一头雾水,所以我给你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我们之间的情形,也愿意和你深谈,
不要让你觉得自己好像被莫名其妙地封杀出局,我的用心,难道你感觉不出来?」
「我以为……」
「你以为我说的只是歇斯底里时的气话,当不得真?」她接下他的话,了然地
看着他。「你真的徹头徹尾地错看了我!」她淡淡地说,心中的怒意已消失于无形
。「总而言之,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这对彼此都好。」林款语下了结论。
「话全被你一个人说了去,连分手也由你个人全权決定,那我算什么?你就只
顾自己的感受,不管我会有什么反应?你说我自私肓目,难道你就不自私?」既然
他们分手已成必然的事实,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话摊开来讲。
「彥伦,你既然不愿意分手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话已经说得相当明白,我是
没那个心了,即使你硬是不肯放手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她话中的暗示很明显。
「别逼我,彥伦,你就当我自私吧!」
石彥伦扯动嘴角苦笑着。
他何尝不明白林款语的话中话,林家财大气粗,他凭什么坚持下去?现在他仍
在为自己的事业打拚,根本没有雄厚的资本足够跟她耗下去。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过是这么一回事!
石彥伦不禁开始自嘲。
「款语,你果然有林家大小姐该有的派头,我今天算是对你刮目相看。」他语
气充满嘲弄。
「彥伦,别讽刺我!我明白你的心情。」她缓缓地说,目光十分平静。「你不
要这样!」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情人做不成,也不至于将自己的尊严完全扫地吧!
石彥伦发觉自己的窘态,內心唏噓不已。「我只是不想让你用同情的眼光看我
,如此而已,你知道——那样很残忍的。」
「我懂,那就什么都别说好吗?我们仍然可以是朋友。」她坦然地微笑。
按捺住苦涩的感觉,石彥伦点点头。
「那我走了。」他沙哑地道别。
「嗯,再见,」林款语声音轻快了许多。
石彥伦没有向她说再见,即使他现在尽可能维持良好的风度,但他不以为自己
还会想和她再度见面。他承认,在心里默默地承认自己并不是真有度量的人,既然
和林款语一拍两散,就不希望再有机会和她碰面——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他心里有
数,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社交圈中,若要完全遇不到她机率相当微小,尤
其林款语的交游广阔,热中参加各种类型的宴会,并且乐此不疲——
总之!他不是一个能够容忍由情人转为朋友的男人,别人如何他一概不管,反
正他石彥伦就是办不到!
个性如此,而他也无心改变,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日后和林散语的形同
陌路是必然的结果。
走出林家的豪华大门,剩下的只是分手后的失落和惆悵,石彥伦溢满悵惘的思
维中浮出一张轮廓鲜丽明亮的脸……
此刻,对谷云伊的种种记忆彷彿行云流水般在他的脑海中活絡了起来,很快的
,他发现自己不再有方才的难受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踏实的自信!
他忽然醒悟,为自己从前想要利用林款语这条捷径而感到可笑,甚至为了这种
错误的谬念而没能正视谷云伊的真心相待,她一直是他事业上的好帮手,但他却为
了林款语而放弃谷云伊,他深感自己从前在这取捨之间盲目的可怕而內疚不已。还
能够再度挽回一切吗?他自问着。
他決定……他要扭转原本错失的契机。
石彥伦篤定地告诉自己。
* * *
徐皓銘听着在屏风后面更衣的谷云伊兴致勃勃地说着晚餐要吃些什么,他呆呆
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红线絨的精致锦盒里那只他精挑细选的两克拉方钻戒指
,心中忐忑着求婚的话语该如何启齒。
屏风后面传出唏唏嗦嗦的换衣服的声音。
「皓銘,好久没吃蝦子了,光是想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噢!真棒!可爱的胡
椒蝦、盐酥蝦、米酒蝦、红烧煆、麻油蝦、麻辣蝦、清蒸蝦……我谷云伊即将向你
们报到了——万岁!」谷云伊愈说愈兴奋,说到后头竟变成欢呼声。
徐皓銘又端详手中的戒指一眼。「既然你喜欢吃,那我们天天去。」他觉得此
刻的气氛和时机还不适合开口。
谷云伊着裝完毕出来正好看到他将锦盒快速地放入口袋內,她裝作完全没有注
意到的神情说:「鲜蝦料理虽然好吃,但天天吃也会膩,这样吧!下一次我们去侵
之屋吃螃蟹,如何?」嘴里讲吃,其实心思早已被他口袋中的东西给勾了去。
他看着她一身轻便的裤裝,盘算着求婚的事等到适当的机会再说较为恰当。
「好,今天吃蝦,明天吃螃蟹,后天吃龙蝦吃到饱!等到我们有机会放长假,
再飞到澎湖吃海鲜!吃到你开心满意——怎么样?」他顿了顿。「我了解你对海鲜
的热爱程度!」他一副寵溺自己孩子的神情。
「你少来,我知道你的热爱程度也不亚于我。裝蒜!自己想吃就承认嘛!像我
这样坦白多好!老是裝出一副很紳士的样子,骗谁啊?你唬人也要看清楚对象是谁
,我们认识了将近二十年,想骗我?难了!」她的表情虽是活灵活现的夸张,內心
却不停地揣测好奇着他口袋中的锦盒。
「我穿得那么么便,你也换一下衣服嘛!」她作态表示不满意他的服裝。
「那你等我一下!」不疑有它,徐皓銘脱下西裝外套,拿着她递上的T恤牛仔
裤往屏风后面走去。
计谋得逞,谷云伊快速地拿出锦盒,手脚俐落地打开来瞧个仔细——
那是一只由欧洲卡蒂儿出品,目测约有两克拉以上的方形钻戒,线条简单大方
且高雅十足,闪动着瑩透动人的缤纷光采,夺目得教她屏住了气息,没有多想,她
拿起戒指套人右手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好!看着举高的手,她情不自禁地陶醉在被
爱的幸福中——
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结婚真好!
她多想就这么被他套牢!谷云伊满是喜悅的心情。
挥开迷乱却又甜蜜的思绪,她发现他衣服快换好了,慌忙地拔下手指上的钻戒
,快速地放回红丝絨的锦盒中,再匆促地丟入西裝外套的口袋里,双手有些打顫地
将衣服搭在沙发的椅背上,以笑容掩饰心虛的表情,看着拉拢T恤的徐皓銘。
「可以了吗?」他奇怪她不寻常的闪烁眸光。
「呃……可以可以,快出发吧!我等不及了。」她躲开他询问的眼神,快快地
将他拉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