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他。”
“你那死鬼?”
“对啦!”她没好气地回道。
“他怎么了?”其实他更想听的是麦仕伦的事。
“他有别的女人。”她气呼呼地说着。
“喔。”孝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
“喔什么喔?他有别的女人耶,难道你觉得这很正常吗?”
“是很正常呀,从我住在这里开始到现在,麦家始终有不同的女人进出,这已经不是新闻了,我干嘛大惊小怪?”他哼道。
“情况已经改变,他答应我不再碰除了我以外的女人,结果——”素梅很快地将仕伦的承诺与发生过的事讲述一遍。
“小裤裤?你是说有个女人跑来你家跟你的男人上床,结果办完事后竟忘了把小裤裤穿走?哇,哈……”孝智直笑道,笑的眼泪都跑出来了。
“你笑什么?”她的脸都绿了,别人的伤心事可以随便取笑吗?
“我能不笑吗?这么拙劣的陷害手法竟然……哈……竟然还有呆子会相信……哈……”他笑的气都岔了。
真想赏他一巴掌。
素梅脸色丕变,握紧的拳头终于忍不住举起,威们地在他面前晃动:
“你欠揍吗?竟敢嘲笑我?”
笑意未减,他却识相地退了数步:“用你的脑筋想一想嘛,除非是故意放置,否则哪个白痴会把如同第二层皮肤的贴身衣物给忘了穿呢?”
“好,就算对方是故意丢在那里的,但又怎样,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女人出现在我家。”提到女人便忍不住想像他们在床上恩爱的恶心模样,心又痛了起来。
“可能性很多,最有可能的是你的男人将她带回家,不过我猜他不会这么笨,把女人带回家好让你发现。”他顿了顿,想了一会儿又说:“要是让我猜想呢,我会将重点放在一一有谁能够自由出人麦家。她是个女人,而且对你有敌意,或者垂涎你的男人许久。”
方昕香!素梅想到这号人物最有可能。
“是有这个人,不过,我不认为她会做这件事。”但——她抢了昕香的男人,昕香怎可能没想法?
“为什么?”
“因为她对麦大哥很有把握,对她自己更有信心,她——根本就不把我看在眼里。”
“但事实是,你的男人对你做出承诺,而且打算放弃其他女人了,所以她生气,跑来想拆散你们。”他反驳她的单纯。
素梅摇头,并不愿相信孝智的分析,因为仕伦曾经当着她的面承认他的偷腥行为。为此,她更相信他只是老毛病犯了。
“你就这么不相信他?”
“我已经不知该相信什么了,我很不安、很痛苦……”嫉妒与不信任蒙蔽了她的理智。
为什么要帮她?她是他的情敌呀!但他的心地是很善良的,唉——
“如果我告诉你,不,是我拍胸脯保证,你的男人是清白的,至少在这三天,他没有带过女人回家,你信吗?”
“你凭什么保证?”她瞪他。
“凭我镇日无所事事偷窥……呃,观察麦家大门动静所得,我才敢做此保证。”他的说法似乎无法引起她的共鸣,不得已,他只好说得更详细些:
“你知道学校刚开学不久较无课业压力,所以闲闲没事做的时候呢,我就爱拿我房内的望远镜四处看,因为我们是邻居嘛,所以扫射到麦家的机率比较多嘛,而麦家有谁出入、几点出人……嘿、嘿!我自然清楚喽。”
“你!你变态呀,竟然拿望远镜四处偷窥?说!你有没有看到我跟……跟他……跟他……”素梅焦急地猛掐他脖子,逼他说实话。
“很想看啦,可惜看不到啦!”他厚睑皮地笑说。
“真的?”她松了口气。
“倒是你换衣服的时候被我不小心看了两次,啧……啧,你的身材好像还没发育完全嘛!”还没批评过瘾,就教她狠狠敲了记响头,痛的他龇牙咧嘴。
“色情狂、变态、不良少年……”她气胀脸破口大骂。
“喂,谁是色情狂呀?我要看也要看男人,鬼才看你。”双手插腰,他挺起胸膛骄傲的像只老母鸡。
“男人看男人?你不赚恶心?”经他一搅和,她几乎全忘了方才的气怒与悲愤。
“要你管?人家喜欢不行吗?”他故意嗲声跺脚,作女儿憨状。
“你……你……真的是gay?”早就在怀疑,只是一直没机会去证实。
“对。”孝智很勇敢地承认。
“那……那……”她不知该说什么,是安慰他呢,还是向他道歉,为了她他竟扯破自己的秘密呢?
“我暗恋你的男人很久了。”
素梅不可贵信地瞪大了眼,很久很久都没有动,也没有反应。
“所以他有没有搞女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他又说。
她还是一动也不动,显然惊吓过度。
完全不理会站在身旁如石头的素梅,孝智自顾自地说着:
“根据我这段日子的观察,出人麦家仅只两人,除了你与你的男人以外,就只有那个自以美艳妖烧的女人了,不过她来了两次,每次都是单独一个人来,又单独一个人走,所以……”
“哇……真的有女人来过?”只有这话题能刺激她恢复正常,她……又哭了。
捂着耳朵走向前,他很不耐烦地等了两分钟,见她似乎不打算停止哭泣,决定伸手制止她。
双手紧抓她的肩膀,再使劲前后摆动,他咬着唇眉头深琐,似乎很不乐意对人做出如此粗鲁的举动,可是不做又不行,这家伙似乎崩溃了……。
“你干什么?”一阵风卷过,孝智只觉眼睛一花,刺痛、而后剧痛,他根本还搞不清状况就“碰”地一声跌撞在矮墙上.接着一庞然巨物朝他袭来,“砰、砰、砰”连着三记重击分别击在他的脸、头、还有肚子上。
“孝智!”尖叫声突起,他只听见素梅尖着嗓音拼命叫着:“不要打他、不要打他,麦大哥,不要打他。”
“他欺负你。”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在耳际响起,孝智想替自己解释,但眼睛肿的看不见,嘴巴也歪一边无法正常发声,更要命的是他全身抖的像落叶一般,怎么开口解释?
“他没有欺负我,欺负我的是你。”素梅哭着拼命捶他的背泄愤。
“我?丫头你疯了吗?我明明看见他指着你用力摇晃,而你哭得呼天抢地的……”仕伦回头吼道。
吐出一口血水,孝智突然晕倒在地。
“他死了?”四周突然变得安静,素梅白着脸低问。
“他晕了。”仕伦表情不屑地站起,对孝智的不堪一击很不满意。
“你——”冲上前扬手就赏他一巴掌,素梅怒急攻心,却哑口不知该先跟他清算哪一条帐。
他忿怒地掐紧她的手腕,自牙缝中逼出一句话来:“你竟然为了他打我?”
素梅抬高下巴与他对峙:“我为这件小裤裤的主人打你。”
顺手将包裹在报纸内的女用底裤扔到他脚旁,她便住口不语等待他的解释。
“这是什么意思?”他只看了一眼,满脸不耐地说。
“我在我们的床底下发现的。”她射出控诉的眼光。
“又如何?这不是你的吗?”因为没做错事,是以光明磊落,连想也不会想到那上头去。
“你看过我穿?”该死!竟想诬陷我。
“没有。”他摇头。
“既然不是我的,是谁的呢?”她步步逼近。
“我怎会知道?”仕伦双手环胸,他已经知道素梅在指控他什么事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认罪。
“你……你混蛋,你在睁眼说瞎话!”用力跺着那件刺眼的裤子,素梅暴跳不已。
“丫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他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我该怎么信任你?你的纪录本来就不好,再加上罪证确凿,我……我不知道我该相信什么。”明明是他做错事,为什么反倒像是她的不对呢?
他摇着头,深邃好看的眼只有失望:“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是这么糟糕的一个人。”
低头脱着晕倒的孝智一眼,他冷漠地笑着:“所以为了报复我,你跑来对他投怀送抱?”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故意要冤枉我的吗?”她委屈的好想哭,为什么他做错事却一点悔恨的表情也没有呢?
“是不是故意又如何?既然你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而执意要将我定罪,那么在我眼里呈现出你们两人搂搂抱抱的行为又算什么?”他看起来不仅冷漠,还很陌生、很寡情。
“我们没有搂搂抱抱!”她大喊。
“我也没有带女人回家。”他则显得平静。
“那……那……”她觉得很混乱,抱着头只想让思绪更清楚些。
“你还是不愿相信我。”仕伦失望极了,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举步背向她离开。
“等等,你要去哪里?”她追了几步。
“你不是希望我去找女人吗?现在我就真如你所愿,去、找、女、人。”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他的心被她划伤了,他从不知道被所在乎、所爱的人伤害会是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