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想著自己的父亲也是成天东晃西荡。「没办法啊,大环境差景气不好,没工作机会嘛!你别替大家担心,穷人有穷人的生活方式……」
「我没有那等雄心壮志,想博爱天下!」他埋在她的发丝里叹气,「我来这儿的工作完成了。我父亲昨晚问我,要不要回台北去?」
「你要回去了?」她的胃囊陡地一阵紧缩,小手将他的腰腹抓得紧紧的。
「不是很想……」其实是一点也不想回去。「可是总得回去医院实习,唉!」
啄吻著她的耳垂,他又一次自问:他对这里此般恋恋不舍,压根就不想把未完成的学业放在眼里,他到底是怎么了?
「很快就要走了吗?」她轻颤的身子直往他怀里钻,仿佛能多靠近他一秒钟都弥足珍贵。
杯中的柔躯是一团火球,一阵狂焰排山倒海袭来,将他的欲望瞬间引爆。他粗声嚷著。「哪!这个夏天为什么这么反常的燠热?」
最反常的是他自己──一想到即将与她分别两地,他的心情就更躁郁烦闷。
离开后,他一定会想她,想她在他怀里与他深深融合在一起的感觉,想她的每一丝心跳与呼吸,还会想她一身的水果香气!
「子凯,我们回去吧!」她扬起灵眸柔柔地凝视著他,与他炙烈的眸光胶著,释放出无声的邀请。
「不,我对你的渴望太强烈,半刻也不能等了。」他亢奋低吼,双手疯狂地探人她洋装裙摆里,贴著她的柔软中心点亲密爱抚。
「子凯!」极度煽情挑逗让她软成一团棉絮,整个人瘫在他身上。
「热吗?」他一语双关,已然感觉到她的体热逸出花芯。
「很热……让我为你完全燃烧吧!」她放大胆恳求。
「天,我好喜欢这样的你……过来,这里舒服一些!」他拉著她靠到大型冷冻柜旁边,将冷冻柜的门打开,放出阵阵冷气。
「这里没有床,你要攀紧我。」
「这样对吗?」她贴向他肿烫的欲望,似懂非懂地轻声问。
「我该站著吗?」
明明是无比清纯的表情,外加一句无邪的话语,偏偏就是能勾出他的狂野。
他凶猛攫住她的唇片,将之蹂躏得都出血了。双手强悍拨扯开衣物的横阻,撑开她的双腿环绕在自己身上,衣服也没脱就一举填满了她。
「啊──」她骇然地咬住他的肩。
被她咬痛了,于是他也粗暴地撕开她洋装前襟,拉掉她的胸罩,对著雪白高峰用力啃啄。
她原本如少女纯净的粉红花蕾,经过连番的爱潮洗礼,如今已呈现殷红的成熟色泽。
「我的小红菱……」他抱著她,撞击一次比一次深,火力全开,发誓要掏尽她的每一滴力气。
难以承受这样的狂喜,红菱攀附著他将他夹得更紧,体内汇聚的欲潮快要将她逼疯了。她呜咽著,「子凯,我受不了了……」
看著她不胜承受的娇弱模样,他的欲火更加澎湃,「不,等我……」
「子凯……」她的喘息声不断,双手探人他的黑发揪扯「子凯……」她的喘息声不断,双手探人他的黑发揪扯著、向云端而去的飞腾感觉让她幸福得想哭。
「我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宝贝,跟著我再来!」他持续狂浪冲刺著,几乎要将她全身的骨头撞断压碎。
「子凯,子凯……」在轻呼低唤里,她仿佛还听到另一种声音,来自铁门外。
「今天这么早就收摊了?」那是一个陌生男子嘎哑粗鄙的声音。
「老大,我们该到哪里去找人?」
一句标准台语粗话先来,接著是大脚踢铁门的声音。
「老子绝对不会让财神爷给飞了!」
「子凯……外面好像有人……」身处欢愉风暴中心的小女人呻吟出低浅耳语。
「别管他们!」哪个不识相的敢来干扰?!
「可是我怕……」她惶然想到铁门是随便拉上的,根本没闩上锁条。
「别怕。你和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狂跃的天堂即将来临,纵使天要塌下来,他也不能放开她!
他狂暴的律动,凶猛的抽插,狠命的掠夺,热唇抵住她耳畔低吼,「给我你的一切!」
两人接触的焚灼中心将再度遇见星光进裂,她隐忍呜咽著,「我怕我会喊得太大声……」外头有人啊!
他疯狂地扯落自己衬衫的整排钮扣,将她的小头觑按在胸前,「你咬住我,我要感受你的灵魂与我一起狂舞!」
她乱了呼吸,狂了心跳,醉了魂魄,在极致的那一刻咬上他胸前肤肉,狠狠印下一排咬痕,又深又重。
星眸半合,有一个模糊的念头飘过她心头──或许,很多年以后,子凯会抚著消褪的痕迹回忆著这一个夏天……
她闭上眼,埋入他的胸怀,逸出一朵满足的微笑。
「我们都疯了!」他抱住她抖如风中黄叶的身子,蜜吻如胶,直直落在她潮红汗湿的脸庞。「这般惊心动魄,我忘不了了……」
外头人声已逝,他飞散的意识慢慢回笼。
胸口隐隐作痛,他的心坎却有说不出来、无法形容的充实满足感。捧著让他迷醉的小脸,他终于对自己坦白。
「我只要你啊……」
这个夏天,爱神真的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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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并非雁背夕阳红欲暮,纵使秋来,也见不著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象。这儿是黑潮死水的海岸线。
柏子凯与红菱并坐在小绵羊上,面对夕照残日。
他心中有一个主意──想拐她一起回台北。
柏子凯难得发出沉沉感叹,「这个地方放眼只见一个个废弃的鱼池蚵塘,空气中到处是腐败的味道。孤雁沙鸥久不来,落霞晚照不映红……真不知这少少数百口人家留在这儿做什么?」
语毕,他紧张地斜睨缩靠在他肩窝的红菱。
她躲在分别的情伤里,缓缓掉转眼光瞧他。「你说什么?」
「我说,这里还能住人吗?」真是的,该认真严肃的时候她却晃神!
「喔!乡下人几代以前就住在这儿,老朋友也都在这儿,不然还要去哪里呢?」
「你呢,也哪里都不想去?」他垂首再次探问。
她想也不想就说:「我?我可以卖我的水果呀。认真想起来,我比村里许多人好太多了。」
又是她的水果摊!
不管吹风下雨出大太阳,她天天坚守著那个水果摊……不过就是一个烂摊子而已,真搞不懂她有什么好固执的?
明知道他就快离开了,嘴里也不说一句离情依依的话,他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爱上他,还是只是一时魅惑于他的魅力,就连那句「我爱你」也是一时冲动而已──
生平头一遭碰到这种「爱与不爱」的问题,他的口气难免冲了些,「好什么好?你不会想换地方?」
「不好吗?为什么要换地方?」
「你阿爸爱赌博喝酒,早晚会给你惹出麻烦来!看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小笨蛋,你就不会想跟著我啊?他心中还暗暗嘀咕著。
「嘻,赚来的钱我收得好好的,阿爸找不到!」她得意地吐吐舌头。
笨!他偷偷骂一声。谁管你阿爸偷走你每天那几百块钱的生活费!
他太不满意她的表现了,朝天翻著白眼,「你喔!聪明的脑袋老派不上用场!」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对准她的天灵盖送出一记弹指神功。
「咦?又怎么了?」她完全摸不著头绪,无辜地抚著痛处。
唉,以前对女孩子呼来喝去的,要分要合全凭他一句话。
现在换他伤脑筋了……这算不算报应?
「过来!」他哑著嗓子低吼。
她猝然跌人他的怀间,听见了他狂乱的心音。「你怎么了?」
他将她的头颅按贴著他胸口发疼的地方,口气硬冲起来,「懒得跟你鸡同鸭讲了!」
他决定了,不和这个点不醒的笨女人浪费唇舌,也不要拐弯抹角找理由拐她回台北去──直接把她挟持回去省事多了!
第七章
要挟持红菱回台北,自然要有万无一失的交通工具。
于是隔日傍晚,柏子凯在老宅后院挥汗如雨的修理跑车。
「没有千斤顶,想将两个轮胎装回去有点困难。」
「那怎么办?」红菱送上来一大杯冰红茶。
接过茶水啜一大口,他说道:「轮胎装好之后还要定位,非进修车厂不可!」
「这么麻烦啊?常济……」他们还真会没事找事。
「你和常济还经常见面?」他盯著她问。常济如果说话不算话又来跟红菱勾勾缠,可别怪他直接杀过去!
「没有啊!」
「没有最好!」他哼道。
瞧他一脸阴阳怪气的样子,她拿著长辫梢轻刮著他的脸颊,「你就爱乱想!也只有今天早上他好心把零件送过来而已。」
「好心?他的人偷我的东西,我没找他算账就已经很客气了,别想我会感谢他──不对,我还是要找他,还差最宝贵的车头标帜。」